文海阁

第113章 密查队汇证据链（第1页）

杭州整饬署的办公房里，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堆得半人高的卷宗上，泛着淡淡的纸墨香。李都头撸着袖子，手里拿着一支狼毫笔，面前的八仙桌上摊着一张巨大的宣纸，上面用朱砂笔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这是密查队正在梳理的“贪腐关系图”，从金满堂到六大掌柜，再到柳仲文、漕帮，每一条线都连着确凿的证据。

“小张，把林砚秋的证据册递过来！”李都头头也不抬地喊。旁边一个穿短打的年轻队员赶紧抱过一本蓝皮册子，翻开第一页，里面夹着那尊纯金佛像的拓印图，还有林砚秋的悔罪书复印件：“头儿，你看这个！林砚秋供认每年给金满堂送五万两‘干股分润’，这里还有金满堂私宅账房的记录，去年十月确实收了五万两，记在‘杭州杂项’里！”

“好！把这条线连上！”李都头拿起朱砂笔，在“金满堂”和“林砚秋”之间画了一条粗线，旁边标注“年受贿五万两，物证：金佛、分润账”。

另一边，队员小李正整理赵德昌的证据，他突然拍了下桌子：“好家伙！赵德昌的茶水费账本里，有一页记着‘漕银抽成加两成，给金总办送一万两’，时间是去年三月，正好和金满堂天津洋行的存款记录对上——那天金满堂的洋行账户多了一万两白银！”

“还有这个！”队员小王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纸，“这是漕帮龙头的供词，他说去年五月和金满堂在郑裕丰的马车上吃饭，谈好‘漕银抽成三七分’，金满堂拿三成，漕帮拿七成，这里还有郑裕丰的证词，说他当时也在场！”

李都头赶紧接过供词，在“金满堂”和“漕帮”之间画了条线，标注“漕银抽成三七分，人证：郑裕丰、漕帮龙头，物证：马车宴记录”。

办公房里热闹得像个集市，队员们此起彼伏地喊着发现的证据，李都头的朱砂笔在宣纸上不停游走，很快，“金满堂”这个核心节点就被密密麻麻的线连向了六大掌柜，每一条线都附带“人证、物证、供词”三要素，没有一条断链。

“头儿，孙鹤年的证据整理好了！”队员小陈抱来一个红皮册子，里面夹着孙鹤年的青楼饭局账原件，还有小红姑娘的证词，“孙鹤年全年二百六十场青楼饭局，花了十五万两，全记在钱庄‘漕运招待费’里，对应批贷三百万两，这里有十二笔批贷的借款人是劣绅，都没抵押，小红姑娘说孙鹤年每次批贷前都要问‘金总办那边打招呼了吗’！”

李都头翻到饭局账最后一页，上面有孙鹤年自己画的小勾，标注“己报金总办”，他冷笑一声：“这孙鹤年，还真是金满堂的忠实狗腿子！把这条线标上‘借青楼批人情贷，挪用公款十五万两，人证：小红姑娘’！”

正在这时，御史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从京城送来的密函：“李都头，好消息！京城密探查到，金满堂在京城私宅的地窖里藏了五十根金条，还有他子女的出国船票——他这是想卷款跑路啊！”

“跑不了了！”李都头指着宣纸上的证据链，“您看，周景明的洗钱证据里，有一笔二百万两‘漕运款’被转到了上海洋行，其实是金满堂让周景明洗的黑钱，准备转到国外；吴世安卷走的二百万两，有五十万两是金满堂让他藏起来的，说是‘应急款’；郑裕丰的鸦片押款抽成十万两，金满堂分了西万两，存在天津洋行——现在人证、物证、供词全齐了，金满堂想赖都赖不掉！”

御史凑到宣纸前，仔细看了一遍，越看越兴奋：“好！太好了！你看这里，金满堂让金少棠、金少芸和郑裕丰做鸦片押款，分了十万两，有洋行的转账记录，还有郑裕丰的合同；让周景明给柳仲文侄子挂名发薪，每月二百两，有周景明的账本和柳小西的领薪记录——这不仅能定金满堂的罪，还能牵出柳仲文和陈维翰！”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队员小张跑进来汇报：“头儿，外面来了好多百姓，有的拿着空票，有的拿着借条，说要指认金满堂的罪行，还有人送来茶水和点心，说谢谢咱们替百姓做主！”

李都头和御史赶紧走到门口，只见整饬署门口挤满了百姓，一个穿破棉袄的老汉手里攥着一张空票，见到李都头就跪了下来：“官爷！我这张五百两的空票，是去年在钱塘钱庄存的，现在兑不到银，我老伴重病没钱治，快不行了！你们一定要抓住金满堂，帮我们把钱要回来啊！”

“大爷您起来！”李都头赶紧扶起老汉，“我们己经整理好金满堂的罪证，马上就上报朝廷，肯定能帮您把钱要回来！”

百姓们听到这话，瞬间欢呼起来，有人把手里的点心往队员手里塞，有人端着茶水递过来：“官爷辛苦了！吃点点心垫垫肚子！”“这茶水是刚煮的，你们趁热喝！”

办公房里，御史看着外面热闹的场景，又看了看宣纸上完整的证据链，感慨地说：“李都头，咱们这几个月没白忙！你看这证据链，从金满堂的贪腐，到六大掌柜的帮凶，再到柳仲文、漕帮的勾结，环环相扣，没有一丝漏洞，这就是‘钱庄-藩台-票号’贪腐链的铁证啊！”

“是啊！”李都头拿起宣纸上的证据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列了三百多条证据，光原件就装了二十多个木箱，“现在就差最后一步——把这些证据汇总成册，快马送往京城，请肃顺大人奏请皇上，抓拿金满堂和柳仲文、陈维翰这些元凶！”

队员们赶紧行动起来，把整理好的证据按“金满堂贪腐案”“六大掌柜帮凶案”“铁三角勾结案”分成三部分，每一部分都附带“证据目录”“人证名单”“物证照片拓印”，装订成厚厚的三大册，用红绸布包好，放进特制的木箱里。

李都头亲自给木箱贴上封条，上面写着“急送京城肃顺大人亲启，杭州整饬署密呈”，然后叫来最得力的两个队员：“你们俩快马加鞭，路上不要停留，一定要把证据安全送到肃顺大人手里！”

“放心吧头儿！”两个队员接过木箱，翻身上马，扬鞭而去，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响得清脆，像敲在每个百姓的心上。

整饬署门口，百姓们还在欢呼，有人放起了鞭炮，有人提着灯笼，把门口照得像白天一样。李都头看着远去的马蹄印，又看了看手里的证据清单，心里满是踏实——这几个月的日夜奔波，终于换来了完整的证据链，很快，那些贪腐的元凶就会被绳之以法，百姓们的损失也能挽回，杭州的钱庄也能恢复往日的清明。

御史拍了拍李都头的肩膀：“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京城就会传来好消息！这场席卷江浙的反腐风暴，终于要收网了！”

办公房里的宣纸上，“金满堂”这个核心节点被红圈标注着，周围的线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所有贪腐分子都网在其中，没有一个能逃脱。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证据链闭合”西个大字上，泛着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