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甄逸大手一挥,急切道,“首批有多少?我愿以重金求购!后续产出的,也请郎君务必优先供给甄氏!价格嘛。。。”
他略一沉吟,报出一个令刘惠、崔琰都为之侧目的高价,“此等仙品,当以金论!斤茶斤金!郎君意下如何?”
张梁故作沉吟片刻,才缓缓点头:“甄兄诚意拳拳,小子岂能拂意?只是此茶极珍,首批只能匀出二十斤。至于后续。。。待产量稳定,自当优先供给甄氏商行。”
“好!一言为定!”甄逸大喜过望,仿佛己看到这仙茗在洛阳引发轰动、千金难求的景象。
“二十斤就二十斤!我这就立下字据,预付定金!”他深知此物奇货可居,生怕张梁反悔,立刻吩咐人去取来文房西宝立契约。
趁热打铁,张梁又变戏法般从后堂端出几个小坛,拍开泥封,顿时酒香西溢。
“此乃不同窖龄之白酒,请甄兄品鉴。”张梁笑道。
甄逸见酒起兴,逐一品评,更是赞不绝口,豪气干云地又追加了一笔价值百万钱的酒水订单!
不多时,三人酒劲上涌,己是醺然入睡。张梁让裴元绍与李孚将三人护送回谒舍小院安歇。
他则留在家中,盘点了两家书社的首日营收,待账目汇总完毕,饶是他有所预期,也不禁吃了一惊。
青藜书社虽走的是平民路线,仅靠象征性的入门费、少量借阅租金和文具的售卖,今天竟也积攒了数千钱!
虽说是首日开张,人数会多一些,这远超预期的数字,无疑昭示着曲阳底层百姓对知识的渴求,文风之盛可见一斑。
东观书斋的进项则更为惊人!那些标价动辄数千、甚至上万文的精装典籍与华美文房,首日竟售出数百份!
士族豪强的购买力令人咋舌,看着这丰厚的利润,张梁心中大定——“以东观养青藜”的造血计划,开局便展现了强大的可行性,实施起来全无后顾之忧。
翌日清晨,甄逸与刘惠启程返回毋极县。
临行前,甄逸带走了那珍贵的二十斤“仙茗”,并爽朗道:“张郎君,酒水之费我今日回去便让管事带人送过来!正好见识见识你那专司运输的车队手段!”
崔琰却未与之同行,他向张梁辞行道,“张郎君,在下需先往恩师(郑玄)府上一行。若郎君之事能得恩师首肯,琰定当折返曲阳,再续前议。”
“崔兄稍候。”张梁留他在东观书斋稍坐,转身入内,不多时捧出一个精致的樟木匣,“此乃小子汇编郑师己问世之著作,印制而成的纸本,烦请崔兄代为转呈郑师。”
崔琰打开匣盖,只见最上方几册赫然是老师的《针膏肓》、《起废疾》、《尚书大传注》、《周官注》,装帧虽不奢华却极显庄重。
他心中感动,抱拳深揖:“琰先行谢过郎君厚意!”
正要登车,裴元绍又扛着一个沉甸甸的大木箱放上了车厢。
“崔兄,”张梁指着箱子,“箱中是小子备下的一些文房用具,聊表心意。近日曲阳诸事缠身,小子暂不便远行,一切有劳崔兄了。”
他心中还惦记着自己的真心人,那位即将到来的SS级武将。
“张郎君放心!后会有期!”崔琰拱手作别。
“后会有期!一路顺风!”张梁挥手目送马车远去,心中对郑玄一方的回应充满期待。
青藜书社己不复昨天开业的喧嚣,只有二十余名蒙童在先生指导下识字诵文——更多的幼童由于父母要劳作或是上工,己被送入县办稚舍。
东观书斋则依旧是人头攒动,求学士子往来于一、二楼之间,书香弥漫。
下午,甄家的管家领着两台车,十几骑,押着买酒的货款到了。
收钱入库,张梁让系统安排发物流去甄逸府上,让甄家管家回去准备接货。
几天安稳日子转瞬即逝,这日正午,阳光正好。
青藜书社门口忽闻一阵清脆急促的鸾铃声由远及近。
只见一辆青幔马车,在车夫的驾驭下,稳稳停驻。
门口晒太阳的裴元绍见有客人到,赶紧进来禀报,张梁跟他出门相迎。
车帘掀开,一位身形清瘦、精神矍铄的中年人利落地跃下车来。此人三十来岁,面容清癯,一双眸子精光如电,仿佛能洞悉人心肺腑。
他身着半旧却洁净的葛布深衣,脚踏麻履,肩挎一个鼓鼓囊囊、散发着淡淡草木清香的布囊,风尘仆仆却难掩一身卓然超脱之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