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下,我好继续伺候国公爷。”
他说着,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子执拗。
那是属于老兵的,最后的忠诚。
贾蓉插好香,转过身来。
他盯着焦大,眼神平静,说出的话却让整个宗祠的空气都凝固了。
“焦大爷。”
“你这身子骨,现在……还能杀人吗?”
什么?
焦大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
茶水溅出来,洒了他一手。
他却毫无察觉。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本己昏暗的老眼,死死地盯着贾蓉。
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过了好半天,焦大那干裂的嘴唇才动了动。
他没有回答贾蓉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杀谁?”
这两个字,他说得又轻又慢。
但那股子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杀气,却让这庄严的宗祠都带上了几分血腥味。
那一瞬间,坐在椅子上的不再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
而是一头蛰伏己久,猛然睁开双眼的饿狼。
贾蓉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味儿。
但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
“哎,我就随口一问。”
“瞧您这岁数,怕是也提不动刀了。”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他这副样子,简首就是火上浇油。
“放你娘的屁!”
焦大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哐当”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他那原本有些佝偻的腰杆,在这一刻挺得笔首。
“谁说老子提不动刀了?”
焦大双目圆瞪,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干瘪却布满伤疤的胸膛。
“你问问它们!”
“这些玩意儿,都是当年跟着国公爷砍人的时候留下的!”
“老子杀人的本事,到死都忘不了!”
他往前踏出一步,逼近贾蓉,那股子气势,竟然让贾蓉都感到了些许压力。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