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花一百两,培养出一个能造炮的工匠。明天,他造出的炮,就能为我轰开一座金矿。”
“今天我花一千两,培养出一个能看懂海图的航海士。明天,他就能为我带回价值十万两的航线。”
“这不是花销,这是投资。”
陈默转过头,首视着己经面露茫然的秦文谨,一字一句,如同刀刻。
“记住了,我们不是在做生意。”
“我们是在用银子,用知识,用人命,去买一个未来!”
“一个属于我们的时代!”
秦文谨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是他自己粗重的喘息。
他一生所学的经济之道,在陈默这番话面前,脆弱得如同废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到疯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学堂的宁静。
林彦俊的身影如同一头冲入羊群的猎豹,飞身下马时,沉重的甲胄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巨响。
他身上带着一路狂奔而来的风尘与汗味,脸上是一种混杂着狂喜和极致恐惧的扭曲表情。
“侯爷!”
林彦俊单膝跪地,声音嘶哑,从胸前甲胄的夹层里,掏出两个用明黄色绸缎包裹的卷轴,高高举起。
那颜色,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京城急报!”
“圣旨!两道!”
陈默的目光落在那两份卷轴上,没有立刻去接。
该来的,总会来。
京城里的那两位,终于落子了。
他平静地问:“哪一份先到?”
林彦俊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又从怀里取出一份火漆密封的信筒。
“回侯爷,是……长公主殿下的密令。”
陈默接过,拆开。
信上寥寥数语,与他预料的别无二致。
祸水北引。
用北境和西域的军政大权,来安抚他,也框住他。
让他这头猛虎,去草原和沙漠里,消耗自己的爪牙。
“妇人之仁。”
陈默将密信随手递给秦文谨,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她以为最大的敌人是北蛮和西戎,却不知道,最可怕的敌人,从来都在自家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