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否定了董砚的功绩,更将圣院之道斥为邪魔外道!
其用心之险恶,比之域外邪魔也不遑多让!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全城,也传到了槐荫里圣院。
中枢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如铁。李石、赵明诚等人闻讯,无不怒发冲冠!
“岂有此理!这帮腐儒!魔物当前不思抗敌,反而来拖后腿!”
孙铁柱气得一拳砸在沙盘边缘,坚固的木架都发出呻吟。
“先生!让弟子去!跟他们辩个明白!”李石小脸涨红,指尖白光激荡。
“不可!”吴青松眉头紧锁,眉心金光急速闪烁。
“他们携大义名分而来,代表了传统儒门圣地。若贸然冲突,正中其下怀,坐实了‘非圣无法’的罪名!更会动摇城中军心!”
众人目光都投向主位的董砚。
董砚神色平静,仿佛早己预料。
他放下手中推演魔劫动向的玉简,缓缓起身:
“跳梁之辈,终须面对。既然他们以‘礼’与‘道’问罪,那便以‘礼’与‘道’应之。”
他目光扫过弟子们:
“明诚,持我名帖,请州牧王大人、青云学宫周文博大儒,以及全城德高望重之士,一个时辰后,于州府衙门公堂。”
“备笔墨。”
“今日,吾于州府公堂之上…”
“开讲‘道’!”
一个时辰后。州府衙门公堂。
原本庄严肃穆的公堂,此刻人满为患。
堂上主位空悬,州牧王大人主动让位,董砚一身青衫,端坐中央。
孔德芳、程守仁、朱正理三位副山主端坐左侧上首,身后是数十位面色冷峻的大儒文宗。
右侧则是王州牧、周文博大儒及云州本地宿老。
堂下更是挤满了闻讯赶来的百姓、学子、武者,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这场关乎圣院存亡、儒道正统的惊天辩论!
孔德芳率先发难,他起身,玉笏首指董砚,声如洪钟:“董砚!吾且问你!你所谓‘格物致知’,置圣贤‘诚意正心、修身齐家’于何地?是否离经叛道,妄图另立门户?”
董砚淡然一笑:“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圣贤亦言‘致知在格物’。
吾之格物,非弃圣贤之言,乃溯其本源,明事物之理,以印证、践行圣贤之道。
离经叛道者,非是格物,而是…固步自封,将圣贤之言奉为金科玉律,束之高阁,沦为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他抬手,指尖文气流转,在虚空中书写:
“譬如‘孝’道。不格‘父母养育之辛劳、衰老之无奈’,何以生发至诚孝心?
不格‘社会赡养之制、人伦亲疏之理’,何以完善孝道实践?
徒诵‘孝悌为本’,而无格物之实,其孝…不过空中楼阁,虚情假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