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在‘正吏’!”他目光如电,扫过一些面露不虞的官员。“设‘正心镜’于州县衙署并以圣院‘正’字真意结合监察法度,明察暗访并行,严惩贪腐,擢拔清廉!
使为官者知敬畏,守本分,而非鱼肉百姓,视民如草芥!”
“其三,在‘广教化’!”他看向礼部官员方向,“废黜陈腐八股,兴办新学!
不仅教圣贤书,更授格物之理,稼穑之技,律法之要!
开启民智,使民明理,知何为真正之‘道’,而非愚昧无知,易被邪魔蛊惑!”
“此三者,富民以固其本,正吏以清其源,广教化以开其智!
三管齐下,则怨气自消,希望自生,邪魔纵有千般手段,亦难撼人心之堤坝!
此乃圣院根除文魔、安邦定国之策!恳请陛下与诸位大人明鉴!”
吴青松话语铿锵,条理清晰,将圣院的治世理念和盘托出。
他身后的张牧之适时呈上厚厚的《圣院治世策》与那卷签满名字、按满手印的《云州万民书》。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
清流官员眼中异彩连连,频频点头。
务实派官员陷入沉思。
勋贵宗室脸色阴沉。
张廷玉眼中精光闪烁,似在权衡。
睿亲王赵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皇帝赵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御座扶手,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好!好一个富民、正吏、广教化!”一位清流老臣忍不住击节赞叹。
“吴先生所言,字字珠玑,切中时弊!此乃治本之策!老臣附议!”
“哼!说得轻巧!”一位户部侍郎出列反驳,他是睿亲王一系。
“富民?钱粮从何而来?格物奇技淫巧,岂能登大雅之堂?
正吏?‘正心镜’是何物?莫非圣院欲凌驾于朝廷法度之上,监察百官?此乃僭越!
广教化?废黜圣贤经义,传授匠人之术,此乃动摇国本!
吴先生,你圣院…所图不小啊!”言辞犀利,首指圣院“心怀叵测”。
“王侍郎此言差矣!”张牧之踏前一步,声音沉稳有力,带着“正”字真意的堂皇之气。
“富民非为敛财,乃为固本!云州良种亩产增三成,新式水车灌溉百顷,此乃格物之功,何来奇技淫巧?
‘正心镜’乃辅助监察之法器,明察秋毫,专破虚妄,旨在震慑宵小,使法度昭彰,何来僭越?
广教化,授人以渔,使其明理自强,何来动摇国本?
难道让百姓世代愚昧,任由盘剥欺凌,便是维护国本了?此等国本,不要也罢!”
他目光扫过那位王侍郎,语气陡然转厉:“王侍郎如此抵触富民正吏之策,莫非…是怕那‘正心镜’照出些什么不堪之事?!”
“你…你血口喷人!”王侍郎脸色涨红,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