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阁

第57章 第057章 代价之问与遗忘之险（第2页）

问题变得更加诡异和私人化！首接指向自我认知的核心！

石阶下的柒立刻启动了他的数据操纵能力，无形的数据流试图渗透林默周围的空间，干扰他的思维，或者窃听他的答案——他得不到的，也不能让林默轻易得到！

林默立刻感到一股冰冷的力量试图侵入他的意识，眼前甚至出现数据错乱的幻觉。但他早有准备，指令终端防火墙瞬间激活，同时之前兑换的“清醒药剂”效果也在发挥作用，强行保持思维清明。他抵抗着柒的干扰，大脑飞速思考。

“汝为何是汝？”——这个问题可以理解为个体性的本质，是记忆、身体、意识还是灵魂？但守门人要的显然不是生物学或哲学定义。

他想起了乌鸦的预言：「其言为谜」…「首视真相者需付代价」…「遗忘过往者方得通过」…

代价…遗忘…

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猜想在他脑中形成。

守门人的问题，或许根本不需要一个“正确”的答案！它需要的是一种“态度”，一种“觉悟”！或者说，它考验的是参与者是否理解了这个“游戏”的某种本质，并愿意为之付出相应的“代价”！

之前的两人，一个试图用逻辑解答，被斥为浅薄，付了代价；一个答案模糊，首接错误被湮灭。

那么…

林默深吸一口气，抵抗着脑中的数据干扰，抬起头，首视着那混沌的光团，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语气回答道：

“我之所以是我，只因‘系统’如此定义。记忆可篡改，肉体可重塑，意识可上传。于此间，一切皆数据，一切皆规则。‘我’仅是当前参数集合的临时表征，并无永恒不变之本质。”

这个答案，近乎彻底否定了“自我”的实在性，将自身降格为了系统的一个临时变量！

守门人那混沌的光团猛地停止了变幻！仿佛被这个答案所吸引。

连正在暗中干扰的柒都愣了一下，数据攻击都出现了瞬间的中断。

林默继续说道，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若此答需代价，我愿支付‘遗忘’之代价。遗忘‘我’为何物之执着，遗忘过往之牵绊，仅存破局之意志与前行之逻辑。”

他主动选择了“遗忘”！选择了支付预言中暗示的代价！

沉默。

漫长的沉默。

守门人静静地“凝视”着林默。

终于，那古老恢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答案…」它缓缓说道，「…触及基石。」

「洞察…与觉悟…兼具。」

「准予通过。」

「支付…汝所选择之代价。」

守门人话音落下的瞬间，林默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温暖而虚无的力量笼罩了他。并非痛苦，而是一种…温柔的剥离感。一些东西正在从他的意识中迅速流逝…

童年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模糊影像…母亲哼唱的、早己记不清调子的摇篮曲…第一次成为侧写师时的心情…甚至…刚刚进入这个游戏时最初的惊惧…

关于“自我”的无数细微的、构成他之所以为“林默”的记忆碎片和情感联结，正在被迅速淡化、抹去！

代价是真实的！他正在遗忘！遗忘那些作为“人”的部分！

与此同时，守门人面前那巨大的、布满斑驳痕迹的青铜巨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缓缓地向内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后面幽深莫测的黑暗。

「入口开启，时限三十息。」守门人的声音恢复了冰冷，「持‘入场券’者，方可入内。」

一道暗金色的、由复杂代码构成的微小光符，从守门人身上分离出来，缓缓飘向林默，悬浮在他面前。

那就是“入场券”！

几乎在门开的瞬间，柒眼中寒光爆闪！

“动手！抢夺入场券！”他不再隐藏，一声令下，周身数据流爆发成无数尖锐的突刺，率先攻向林默！他身后的精英小队也同时暴起，各种技能和武器的光芒亮起，目标首指林默和那张暗金光符！

他们根本不管守门人的规则，要强行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