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的虚拟火焰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跳动着,我心下一惊目光落在了他修长手指间转动的注射器。
“过来。”简单的两个字,却但这冰锥刺骨般的寒气。
残留在发丝上的水珠贴着我的面颊落下,在羊毛地毯上晕开了深色的痕迹。我赤脚缓步向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薄冰上,我感觉到他的不悦,仿佛是一种领地所有者被入侵领地所产生的怒火。
在他还未开口之前我选择先行解释:“我没打算用,是卫……”
赵鹤州无视了我的话,他微微眯着眼睛猛地起身,逼近我的时候带着浓郁的檀木香,他没有控制他的信息素……我下意识的后退,感觉到信息素像是实物一般缠绕住我的脖颈,像是下一秒就要用力。
我缓缓后退最后贴着墙壁无处可去,冰冷的注射器贴上我的喉结,最后停在腺体的位置,我意识到他想做什么,颤抖着声音开口:“不要……”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他眸中涌动的暗色,下一秒注射剂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湛蓝色的液体从缝隙中流出,顺着他的指节低落,同时落下的还有鲜艳的红。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他的声音比冬夜的冰凌还冷,眼底翻涌着无比滚烫的怒火,檀木香突然变得浓郁,烈的像是要要变成实体,化为无形的锁链缠绕上我的四肢。
我突然想到那时候他被关在那四四方方的空间里,他也是如今这样凶残的样子。
“不是……”我急于解释,他却突然将我按在墙上,“天生音当。”
最后那两个字像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扎进我的心脏,“我没有……”我颤抖着声音为自己辩解,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他唇边勾着无情的笑意,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的信息素似乎失控的溢满了房间,愤怒像是一场暴风雪,要将我撕扯的支离破碎。
最可笑是,我竟然会有了反应……这是身体的本能,作为omega的本能。但是我清楚的明白,他现在的愤怒是alpha对所属物被觊觎的时产生的本能愤怒,与喜欢无关,与爱更无关。
“赵鹤州……”我颤抖着去触碰他圈住我心脏的手,“你明明不在乎我,为什么……”
余下的话因为我过于颤抖的身体而没有说完,赵鹤州却突然僵在了原地,面上所有的表情都退去,只剩下无所适从的茫然,但很快他似乎又清醒了过来,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笑:“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在乎。”
他伸手捏住我的脸,冷声道:“但被我用过的东西,别人也休想碰。”
转身离去的背影笔直如剑,鞋底在地上那滩破碎的注射器,溅起的液体在火光下像是海水一样蓝。门关上的瞬间,天花板的水晶吊灯突然全部炸裂,细碎的玻璃如同窗外的雨倾斜而下……
我颤抖着身体蜷缩在原地,惊叫出声……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心脏像是被刀一寸寸的划开。原来最痛的不是他的冷漠,而是清楚的明白他偶尔流露出来的占有欲只是因为本能而已,就像是狮子即使懒得吃嘴边的食物,但也不允许鬣狗靠近自己的食物。
我缓缓地倒下在满地的狼藉中,知道窗外的雨了下来,清冷的月光撒了进来,照亮面前那滩混合着血和药液的诡异液体。
古堡外的无人机又开始重新巡视,探照灯路过窗前,扭曲的影子落了进来,像是一个诡异的人形。我抱紧双膝,将自己蜷缩成婴儿的形状。
“小予。”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微微睁开眼睛,盯着地上已经干涸的液体,“我没事……”
门外沉默了片刻,最后化为一声叹息:“太子殿下他……”他欲言又止,像是在组织语言一般:“你别太难过了……”
我轻轻地应了一声,又听见他说:“那你好好休息。”
“好。”我轻声答道。
门外的人离开后,我才倔强的从地上爬起来,可膝盖一软结结实实点的扎进玻璃里,我疼的轻呼一声,强撑着站起来,破碎的玻璃渣残留了些许在掌心里,随着脉搏的跳动微微发疼。
我缓步走进浴室里,镜子上还蒙着残留的水汽,我下意识伸手去擦,却在玻璃镜上拖出舞蹈猩红的指痕。我微微低眸换了纸巾去擦,水雾擦去后,镜子里才显相处我脖子上那一圈醒目的淤青。
赵鹤州的手指留下的痕迹严丝合缝的扣在了喉结上方,我颤抖着轻轻触碰,可是刚碰到皮肤便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腺体不知为何微微发烫,我下意识的嗅着空气中存留的檀木香,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无声的笑了起来,为什么自己这么的……我无法形容自己,那是一种不受控制的被他吸引臣服,毫无保留的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