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似微小的一步,却是我在这座牢笼里,依靠自己的坚持和决绝,艰难争取到的第一个突破口。
考试要进行三天,前两天都平安度过,虽然过程如同被监视的囚犯但至少我完成了考试。然而就在最后一天,我正准备像前两日一样出门时,星期二却领着神色仓皇的宋夏至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知予!”宋夏至语气焦灼冲我道:“陛下的信息素……又不稳定了!”
我猛地愣在原地,赵鹤州的症状不是已经被彻底治好,恢复成那个冷酷的帝王了吗?怎么会再次失控?难道……这意味着被压抑的贺知州,有可能要苏醒过来吗?
这个念头让我血液都几乎沸腾,我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最后一场考试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你快去看看吧。”宋夏至焦急的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对宋夏至说道:“好。”
我跟着她一路疾行来到那间熟悉的封闭室前,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信息素即使隔着厚重的门板也能隐隐感觉到,宋夏至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无措:“知予,或许……只有你能安抚他。”
“他这样多久了?”我强迫自己冷静问道。
“从前天晚上就开始了迹象,我用了一些镇定药物勉强压制了下来,但今天早上彻底失控了,药物也没用了……”宋夏至的声音带着后怕。
前天晚上?那不就是我和赵鹤州大吵一架,他愤怒离开之后?难道我的反抗和彻底无视刺激到了他,甚至动摇了“忘断”的药效?
我看了一眼时间内心挣扎着,考试很重要但眼前的情况……
“我进去看一下。”最终我下定了决心。
宋夏至立刻用权限打开了封闭室的门,门开的瞬间磅礴而混乱的檀木信息素便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扑面而来,几乎将我淹没。封闭室内一片漆黑,我只能凭借着感觉和信息素的浓度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
终于在房间的角落,我触碰到了一个滚烫的身体,我立刻摸索着打开了墙壁上昏暗的应急灯。
灯光下,赵鹤州面容扭曲地蜷缩在沙发上,额发被汗水彻底浸湿,他的眉头死死拧紧仿佛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赵鹤州?”我试探着轻声呼唤他的名字,生怕刺激到他。
听到声音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然而那双眼睛里没有平日的冰冷也没有贺知州的温柔,只有一片混沌的疯狂和挣扎,他茫然又警惕地看着我,像是不认识我……又像是看到了什么引发他痛苦根源的东西。
我试图慢慢靠近,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去安抚他:“冷静一点,是我……”
可我的靠近仿佛点燃了导火索,他猛地发出一声低吼,如同被激怒的野兽骤然翻身,以惊人的力量瞬间将我死死的压在了沙发上。
他怒不可遏地瞪着我,仿佛我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我意识到他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立刻挣扎起来,但他的大手已经猛地扼住了我的脖颈,力道之大瞬间剥夺了我的呼吸。
我的眼前开始发黑,肺部传来灼烧般的剧痛,智能徒劳地抓挠着他的手臂双腿无力地蹬踹着。
就在我意识即将涣散的边缘,或许是我的挣扎或许是我痛苦的表情,刺入了他混乱的意识深处,他扼住我喉咙的手猛地一松。
我立刻趴在一旁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汲取着珍贵的空气,眼泪生理性地涌出。
而压在我身上的赵鹤州怔怔地看着自己刚刚行凶的手,又看向狼狈不堪脖颈上带着清晰红痕的我,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无助恐慌和自我厌恶。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我身上弹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我缓过气抚摸着疼痛的脖颈,惊魂未定地看着赵鹤州,他此刻的状态很不对劲,那眼神里的无助和痛苦……
我小心翼翼地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期盼,轻声呼唤那个深埋心底的名字:“贺知州?”
靠在墙边的Alpha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雷击中般顿住了。
紧接着一个我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带着无尽疲惫沙哑却无比熟悉的嗓音,哽咽着轻轻响起:“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