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守军忙拿长枪乱刺,三人轻功俱都高妙,哪里刺得着?祝雅瞳还挑衅似地在城墙上左右横移奔行,视守军如无物。
吴征与陆菲嫣收拢兵刃,只往返躲避刺来的长枪。那监军本心惊胆战,见吴征攻不上来,这才堪堪坐稳。
祝雅瞳左右横移,冲突数次均被枪林逼回。城墙下陷阵营看吴征受挫,哇哇叫着举盾靠近,想登上城墙助阵,又被箭雨压制在城下。
秦军士气大振,原来陷阵营不过如此?吴征被吹得神乎其神,此刻只见一筹莫展。唯独李路长不停下令,几次与吴征对视,均露出浓浓的忧色。
相持了三炷香时分,祝雅瞳忽然手腕一翻,鎏虹青光闪闪,将数杆长枪尽数削断。守军大惊,左右忙调转枪头来刺。
一瞬之间,陆菲嫣与吴征飞身而起,跃过城头。守军举起长枪,两人兵刃齐出,将枪杆一一削断。
那监军大惊,忙起身要走,混乱之中兵丁簇拥,哪里走的脱?
吴征与陆菲嫣如虎入羊群,接连砍翻数人,眨眼间杀到监军身前。
吴征狞笑道:“该死!”
剑光闪烁,一颗人头飞起。吴征一脚踢飞,弃如敝履。反身跃到城墙前,李路长万般无奈,大喝一声,举大刀劈下。
他身负十品修为,当年还和丘元焕硬拼一记,武功不弱。但又拿吴征有什么办法?
吴征随手拨开刀杆,欺身与他交错而过,一掌击在他小腹。
李路长当觉一股强大的内息排山倒海般打来,暗道我命休矣。可那股力道只将他远远击飞出去,身上并无痛感。期间小腹还觉一只手伸了进来。
李路长心念电转,哀嚎着着地翻滚,咬破舌尖连连咳血。
兵丁不知所措,吴征已杀散身边守军,呼哨一声,陷阵营将士纷纷三三成行,互相护卫着跃上城墙。
秦军大将带伤被护着撤下城墙,生死不知。盛军纷纷攻上城头,但兵力不足,又难以展开,被秦军团团围困。
两军一通混战,秦军死伤遍地,盛军见好就收,鸣金收兵。
在三大高手的掩护撤下城头,鸣得胜鼓回营。
经此一战,盛军士气大振,有陷阵营当先锋,依然无往而不利!
反观秦军虽据雄关之险,见了这些来去自如的高手,守卫时互相四顾,无不心中骇然。
所幸初次接触之后,盛军暂时休兵,一连五日不曾再度攻城,秦军得以喘息。
第六日半夜,下卞关城头跃下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城离去。
黑影借沿途丘陵隐藏身形,来到一片荒草地时,被人喝道:“什么人?”
“依约特来拜会吴公子。”
“鼠辈横行。”
“天无宁日,地无二主。忠义之士,不忍目睹。”
“请报名号。”
“在下李路长,请壮士代为通报吴公子。”
墨雨新从草丛中现身,看着黑影那双翻白的死鱼眼,点点头道:“李将军请随我来。”
两人转过几个土丘,前方隐隐有火光。耳听得吴征爽朗道:“是李将军?”
“吴公子。铁衣……”李路长神色复杂地看着烧着红泥火炉,正在斟茶的吴征与韩铁衣,道:“愧为秦臣,愧为一将。”
“李将军……”吴征轻轻摇头,新斟了一杯茶道:“人力有时而穷,李将军既来相见,想必不令吴某失望。当年之事,吴某不怪李将军,请坐。”
“谢公子。”李路长坐下,看韩铁衣沉默不语,两人曾一同出生入死,并肩作战,忍不住又唤道:“铁衣。”
“呼……”韩铁衣长出了一口气,道:“李将军,原本韩某以为回到故土,今日各为其主,又有深仇大恨,已不会顾念旧情。可惜遇见了你,还是不免诸多感慨,李将军勿怪。”
“我懂。”李路长垂头,低声道:“当年向无极霸占虎符,他一身神功无人可挡,李某力有不逮,有心无力。李某一向敬重韩家,亦是心如刀割。”
“这些话不必再提了。”吴征挥手打断这些旧事的感怀,道:“李将军独身离城,不会露出破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