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笺上歪歪扭扭画着匣子、花瓶、珠钗,有一张满是名字的纸笺,还有一张很抽象的人脸。
苏樨抹了抹自己发痛的嘴唇,不满怨道:“狼么,这么凶?”
姬玉衡噙着笑,俯身捡起地上的纸笺。目光落到纸笺上的抽象派小人,站起身,拧着眉。“这谁?”
“你。”
“你仔细看看,这是谁?”
苏樨笑道,“我画的,我当然知道,这是我心上人玉衡小哥哥呀。”
姬玉衡无奈,这还不如当初晏玖给他涂黑脸呢,还能看。
“多看看,现在看着丑,以后就会越看越顺眼了。”
苏樨接过他手上的纸笺,摞了摞,放桌上,用桌上的匣子压住,“这么晚回来,可是用过晚膳了?不会忙得还没吃吧?”
“在宫里吃的。”
“皇宫里的山珍海味没让你吃饱?”
姬玉衡摸了摸她红肿的唇,失笑。“味同嚼蜡咽不下去,只有你才是世间美味。”
苏樨赏给了他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我几时能回逸云庄?”
姬玉衡思索片刻,“暂且不能,恐怕得一段时间这么偷鸡摸狼的。”
“什么大阴谋,跟藤园那事有关么?”
苏樨回到了床上,钻进被窝,姬玉衡压着被子躺在外侧。
“尚不明了。”
“你行事小心一些,打不过就跑。”
“放心,我很厉害的。”
“你别跟九王爷混太久,学会吹牛皮了,”苏樨满脸不信,“你若是真如你所言那般厉害,又怎会受那样的重伤,倒在地宫里流血不止?我看你现在是太猖狂了。”
姬玉衡认真掂量,“那是意外,我一向都是打不过就跑的。”
要说是临州定海关一事,也属实因为被人出卖,他和虎啸军苦撑许久等赵绪带援兵过来,这才受了重伤。
苏樨倾身抱住了姬玉衡的手臂。他身上是清清润润洗过的气息,衣衫上沾染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这样便叫她很心安。
“我今天一天都很想你,不自觉会想你在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没办法,我只能找点事打发时间,可我一闭上眼睛便是你那时在地宫里的样子,满身是血,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等到你回来,我才放心。”
“是我不好,考虑不周,让你担心了。”
“你保证,每日安然无恙回来!”
苏樨拍了拍身侧的床铺。
姬玉衡被她嚣张跋扈的态度逗乐了,“女流氓。”
“一个色狼,一个流氓,活该月老将我们凑成一对。”
“色狼?”姬玉衡笑道,“不如我把这名号坐实了如何?”
苏樨说荤话一向不甘示弱。“做,哪个做?”
姬玉衡抬手一巴掌轻拍在她脑门上,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