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开这个“自己”的联繫人名片,里面显示的號码。。。与他自己的手机號码一字不差!
接著,他的目光扫向那通来电显示的时间。
“日期是明天,具体时间。。。凌晨0点11分。”
这个时间点。。。恰好是他计划好要去尝试“电梯游戏”探索阴阳界的时刻。
“看来我是死在那儿了。。。。。。”张诚低声自语,嘴角却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呵,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撑著伞,迈开脚步走到那辆被雨水冲刷的suv驾驶室旁。
透过布满水痕的车窗玻璃,他冷漠地朝车內望去。
卢小军瘫在驾驶座上早已气绝身亡,甚至他那副七窍流血、双眼圆睁、死不目的样子也绝称不上安详。
毕竟他的四肢和脖颈呈现出极其不自然的扭曲角度,显然是被某种恐怖的力量硬生生拧断的。
然而即便到了这般地步,他那双僵硬的手依旧死死地著那部手机,甚至连右手的大拇指都还死死地按在手机屏幕上,仿佛凝固在了按下拨號键的最后一刻。
“这傢伙。。。。。:”张诚不由得咂了咂舌,眼神里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就这么恨我?死了都要拉我垫背?”
好傢伙!这真是做鬼都不放过他啊。
张诚挠了挠脸,隨即拿出自己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宫羽卿的名字,接著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
宫羽卿那特有的平和温柔的少女嗓音传来,从中听不出丝毫被深夜打扰的不悦,“张先生,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事情吗?”
她给张诚的感觉,就仿佛她永远都在电话旁等候著。
张诚没有绕弯子,而是开门见山,“宫小姐,你知道卢小军这个人吧?”
“知道。”宫羽卿的语气带著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他是我们外勤组的一个收容者。怎么,
出什么事了吗?”
“哦,他死了。”张诚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天气,“他中了某个异常的诅咒,大概是对我有点意见吧,所以跑来想弄死我,结果诅咒发作,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他刻意隱去了诅咒已经成功转移到自己身上的关键信息。
“对你有意见?”宫羽卿的声音里透著一丝真实的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卢小军以前应该完全不认识你,甚至。。。在今天之前,你们都没正式见过面吧?”
她的语气虽然带著疑问,但那份属於少女的温柔平和却丝毫未变,仿佛死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而非她魔下的成员。
“谁知道呢。”张诚耸了耸肩,儘管对方看不到,“说不定他暗恋你,看到你对我態度挺好,
就记恨上了唄。
“反正他今天阴阳怪气的,一会儿说我是『孤儿,一会儿又暗示我是靠当『小白脸”才混上你这个私人顾问的位置。”
电话那头传来宫羽卿一声极轻的宛如银铃般的浅笑,“呵呵,这可不是在夸你长得帅嘛。至於其他的,张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是啊。”张诚顺著她的话,半开玩笑地接道,“谁能想到他气性那么大非得跑来杀我,结果反倒被自己的诅咒给剋死了。这事儿。。。你不会怪我处理不当吧?”
“怎么会呢。”宫羽卿的声音依旧温柔似水,却带著一种洞悉世事的淡然,“从选择成为收容者的那一刻起,每个人便都行走在通往死亡的道路上,只是或早或晚罢了。
“卢小军。。。只是走得比预想中更快了些。”
她话锋一转,似乎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他死后,他所收容的那个异常呢?我记得他收容的是一只相当凶戾的『水鬼,你那边。。。能妥善处理吗?”
张诚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当然能处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