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放心了。”宫羽卿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隨即又追问了一句,“导致他死亡的那个诅咒,应该就是之前沈娇娇向我匯报过的那个『死亡来电”事件吧?”
张诚肯定道:“对,就是那个。”
“好,我知道了。”宫羽卿顿了顿,难得地极其轻微地嘆了一口气。
这声细微的嘆息仿佛打破了某种完美的外壳,瞬间给她那总是波澜不惊的少女形象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等我开完这个会回去再说吧。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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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声嘆息里的异样,不由得好奇起来,“怎么了这是?听起来不太顺利?
“总部的那个女人。。。。。。”宫羽卿的声音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无奈,但很快又收住了,“算了,不提那个麻烦的傢伙了。就这样吧,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详谈。”
说完,她便乾脆利落地掛断了电话。
张诚听著手机里传来的忙音,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心里对宫羽卿口中那个能让都她產生情绪波动的“总部的女人”,也生出了几分好奇。
毕竟,能让宫羽卿都感到“麻烦”甚至无奈的人物。。。会是个什么角色?
然而,更让他在意的是宫羽卿的態度本身。
她不在意卢小军的死,可以理解为他咎由自取或者收容者宿命论。
但她为何如此篤定自己能处理掉卢小军死后失控的“水鬼”?那可不是什么善茬。
而且,对於那个他没再提起的“死亡来电”诅咒,她竟然连多问一句都没有。。。这份信任,或者说这份“不闻不问”,显得有些。。。过於异常了。
就在张诚陷入思索的剎那一两条湿冷、滑腻、如同浸泡过户水般乾枯的手臂,悄无声息地从他背后的雨幕中伸出,带著冰冷的死亡气息,直直地抓向他的脖颈!
然而,就在那冰冷的手指即將触碰到皮肤的瞬间,无数根漆黑带著怨念的髮丝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般死死缠住了那两条手臂!
张诚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缓缓转过身。
只见卢小军那具原本瘫在车內的户体,此刻竟直挺挺地站在瓢泼大雨之中!
他的肤色变得青黑浮肿,七窍流出的血跡被雨水冲刷成暗红的沟壑,整个人如同刚从深水中打捞上来的浮尸,散发著浓烈的腐败气息。
那双试图掐死他的手,正被白衡芷的头髮死死缠绕在半空动弹不得。
望著对方头顶那抹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刺目的猩红血条,张诚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淡漠的微笑:
“不过算了,反正对我来说,这些。。。都是好事。”
权当是给白衡芷加一顿“营养丰富”的宵夜了。
午夜时分,万籟俱寂,唯有窗外沱的雨声是永恆的背景音。
张诚站在4號楼一楼空旷的电梯厅里,头顶的白炽灯管发出稳定的嗡鸣。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此刻的时间是23点58分。
“还有两分钟。”他低声自语,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已经將那辆属於卢小军的suv隨意地停在了小区外的路边,並且锁好了车门。
至於卢小军死后异变成水鬼的那具躯体。。。自然早已被守候在侧的白衡芷毫不客气地“吞噬”得一乾二净,连一丝痕跡都未曾留下。
此刻,外面的暴雨依旧没有丝毫停歇的跡象,哗啦啦地仿佛冲刷著整个世界。
再加上时间已近午夜,这栋普通的居民楼里早已没了进出的住户,电梯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张诚就那么静静地佇立在电梯门前,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耐心地等待著午夜的钟声敲响。
他即將启程,去探索那个被称为“阴阳界”的未知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