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就死了。
前一秒还在疯狂跳动的、充满生命力的心脏,在后一秒,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冷的手,狠狠地攥住,然后,捏碎了。
所有的热血,所有的情感,所有的……属于“我”的东西,都在那一瞬间,停止了流动。
我看着屏幕上,姐姐的身体被摆弄成各种我无法想象的、屈辱的姿态。
我看着她被破开身体时,那张因为剧痛而瞬间惨白、泪水决堤的脸。
我看着她后来,在那永无止境的、暴风雨般的冲击下,眼神逐渐涣散,表情从痛苦,变成麻木,最后,变成了一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因为高潮迭起而彻底失神的、空洞的迷乱。
我感觉,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看着她那张脸的瞬间,全都枯萎、凋零了。
生命力,正从我的指尖,我的发梢,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迅速地流失。
被子里这一方小小的、我以为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天地,变成了一座巨大、冰冷、密不透风的坟墓。
而我,就躺在这座坟墓里,被活埋了。
视频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姐姐那张彻底失神的、空洞的脸。
然后,MP4的屏幕,黑了。
光源消失,被子里那一方小小的空间,瞬间被无边无际的、粘稠如墨的黑暗所吞噬。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漆黑。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之前还在我耳边疯狂擂动的、那颗垂死挣扎的心脏,此刻也仿佛彻底停止了跳动。
一切都结束了。
郝勇。
他真的,彻彻底底地,夺走了我的姐姐。
就像我之前看过的NTR电影里的那样,他将那个我生命中最重要、最圣洁的存在,碾碎了,污染了,然后,从我的世界里,永远地夺走了。
无论我多么不愿意相信,无论我的大脑如何尖叫着抗拒,事实,就在那里。
它像一块冰冷、巨大、无法撼动的墓碑,重重地压在我的胸口,让我无法呼吸。
我狠狠地握紧了拳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指甲深深地、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的嫩肉里,那种尖锐的、被刺穿的痛感,让我浑身一颤。
真好。
我甚至有些感激这股疼痛。
我多希望能通过这种最直接的痛苦,从这个可怕的噩梦里醒过来。
我多希望能像那天早上一样,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房间的门会被推开,姐姐会走进来,带着她身上那股好闻的、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坐到我的床边,用她那总是很温暖的手,温柔地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告诉我:
“小默,没事了,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别怕,姐姐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然而——
就算我的掌心,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有温热的、黏腻的液体正在渗出,开始流血。
就算我的灵魂,正在用最卑微的姿态,在脑海中,用尽全力地、一遍又一遍地,乞求着,祈祷着,尖叫着“醒过来”……
却并没有。
那个总是会来拯救我的姐姐,没有来。
因为,她就是这个噩梦本身。
我缓缓地松开拳头,黑暗中,我能闻到自己手上那股淡淡的、铁锈般的血腥味。
原来,疼痛,并不能让我醒来。
它只能让我更加清醒地、更加绝望地,认识到一件事。
我,就活在这场噩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