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感如同阳春融雪后的柳絮,顺著胳膊往心里挠痒痒。
“走吧,屋子里燉著肉呢,吃那几个桃子可顶不了太久。”
朱云霞没见过这阵仗,盛情难却,跟著她向前走去。
阮肇看著大哥和白衫女子欢快聊著,居然愣在了原地。
直到酥软的臂膀挽起了他的手臂,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你们……你们认识我们?”
“等你们好久了。”红裙女子回头冲他一笑,“半个多月前的早晨,你不是见过我们吗?我是阿朱,前面是我姐姐阿月。”
“额,记得记得。”
阮肇想起自己那时候还在解手,脸上不觉又红了几分。
四人沿著小溪一直向前,不知走了多久。
忽然,见到一片桃林,其间没有其他的树木,地面撒著桃瓣。
隨后穿过一个狭窄的洞口,走了几十步,突然豁然开朗起来。
十几间铜瓦屋依山建著,屋顶在日头下闪金光,院里开得正盛,层层叠叠堆著,香气浓得发晕。
进屋才见十几个侍女捧著食盘候著,胡麻饭热气混著燉肉香往鼻子里钻,勾得肚子直叫。
“快坐。”
阿月拉著阮肇往桌边按,侍女们摆上碗筷,青瓷碗里盛著琥珀色的酒,醇香无比。
正吃著,院外传来笑语声。
黄裙女子领几个姑娘涌进来。
那些姑娘都捧著红桃,见了他们就笑:“贺阿朱阿月妹妹,两位夫婿可算到啦!这是我的贺礼,你们就收下吧。”
朱云霞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
夫婿?难不成还有洞房烛夜?
他偷瞄阮肇,见对方被阿朱往嘴边餵饭,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却乖乖张了嘴。
阿月挨著他坐下,手帕擦去他嘴角的油:“別听她们闹。”
她手指抚过他胳膊上的伤口,血痂不知何时掉了,只剩淡淡红痕。
“疼吗?把这杯茶喝了吧。”
她声音软软绵绵的,还带股香。
朱云霞突然忘了该问啥,慢慢品起了茶。
“这茶如此甘洌,是什么茶?”
“忘忧草製成的忘忧茶,喝了能让人忘记烦心事。”
窗外金铃被风拂得轻响,混著远处溪水声,像首软曲子。
或许生活在这里也挺好的,不仅远离尘世喧囂,衣食无忧,还有香香软软的美人作伴,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