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千家却完全注意到了她们,哟嚯一声,娇呵道:“岑小姐?傅太太!你们怎么上来了?”
她确有慌乱,但瞬间倒打一耙:“哎呀,想不到二位还有偷听小女孩聊八卦的癖好么?”
“什么东西?”岑长乐一听,气笑了:“没教养的东西,我偷听你?”
“……你说什么?”
“说你没教养,怎么了?”
自小在蜜罐里养大的赵千金从未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这么难听的话,一瞬间脸都红了,直接就要上来扇岑长乐耳光!
“啪——!”
姜璨直接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她的手腕,发狠用力桎梏,赵小四白皙的手腕立刻泛了红。
“啊……!好痛,你,你放手……!”
她脸都疼的皱巴起来,姜璨才冷冷的甩开她的手。
“把赵小姐送去敷药,一切后续算我头上。”
他们这边闹出不小的动静,赵家势力非常深厚,哪怕是岑长乐未婚夫家要得罪,都要掂量掂量。
侍应生不知道能不能听姜璨的话,看着赵小姐气急败坏已经开始打电话给谁了,一时之间简直变成无头苍蝇——
“这是怎么了?”
一道刻意放轻的、带着柔美尾音的声音便如影随形地响起,清亮温柔,如同水光潋滟,光听声音都漂亮的叫人忍不住回头一看——
那如同月光美丽的女人面露惊讶:“晚晚,你怎么了……谁打你了?”
随着白琳溪的到来,全场气氛到达了顶峰。
姜璨面露一丝不耐,转身就准备走,赵韵晚眼泪汪汪的看向白琳溪,“琳溪姐姐,我夸你的时候她们两个莫名其妙的对我们发火,我见不得她们诋毁你,才冲动了两句……谁知道岑小姐直接骂我没教养,傅太太直接上来就打我!”
岑长乐听完气的要晕倒。
“傅太太,请留步。”白琳溪不知何时已站在回廊另一端,斜倚着雕花栏杆。
气质如同清冷疏离的月光,但是她笑容温和,语气缓慢,每个字都可算作柔软的,如溪水潺潺。
“无论如何,晚晚年纪都还算小,你我按照辈分,都可以算作她的长辈了。倘若晚晚有什么得罪到你的地方,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不是我的错,琳溪姐姐你别道歉!”
“不许说了,晚晚。”白琳溪温柔的安抚她,转头对人说:“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单独和傅太太聊聊。”
“啊……姐姐?”
众人都有些畏惧姜璨,更加不放心把白琳溪一个人留在这里,但实际上没人敢忤逆白琳溪的命令。
岑长乐甚至都对白琳溪有种隐蔽的畏惧,小声的问了句,走吗?
姜璨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
等人都走干净了,姜璨转过身,脸上已经重新挂上那副带着点慵懒讥诮的面具,红唇微启:“白小姐想和我聊什么?我们似乎并不熟吧。”
值得你把所有人都支开吗。
白琳溪不知何时已站在回廊另一端,斜倚着雕花栏杆。
她独自一人,方才在傅臣寒还有所有人身边那种清冷疏离的月光感消失了,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猫儿般的笑意,眼神却锐利如针。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姜璨,纤细的手指轻轻把玩着栏杆上一个冰冷的黄铜装饰球。
白琳溪轻轻笑了,笑声像水晶风铃,清脆却没什么温度。“下面太吵了。而且——”
她微微歪头,天鹅般的颈项线条拉得更加优美,眼神却直直刺向姜璨,“看着师哥被那些俗人围着,有点心疼呢。他明明最讨厌这种应酬了。”
她顿了顿,指尖从黄铜球上收回,仿佛不经意地拂过自己光洁的肩头,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姜璨颈间那串此刻显得格外沉重的红宝石上转了一圈,轻轻笑了。
“这次真是麻烦傅师哥了,特意从罗马飞回来,就为了陪我出席这个展。我说不必,他却坚持,说……我的设计值得最好的亮相。”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蜜的软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