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很大么……没关系,我脾气好。”
白琳溪抿了一口咖啡,苦涩中带着回甘,像她此刻的心情。最好再大一点,闹得更难看一点。
我等着你呢,傅太太。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被推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装扮极其优雅得体的一位女士走了进来。
穿着一身剪裁完美质感极佳的烟灰色羊绒套裙,颈间系着一条图案独特,色彩搭配极具艺术感的丝巾。
白琳溪作为浸淫艺术圈,对美学和顶级奢侈品有着深入研究的人,瞬间被这位女士吸引。
那份沉稳内敛的气度,那种无需张扬便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以及那条丝巾……白琳溪有些惊讶。
那是意大利一个极其小众,只接受私人定制,以艺术性和顶级工艺闻名的奢侈品牌。
不是有钱就能买到,需要极高的审美认同和一定的圈层
地位。
她带了很多年这个品牌的丝巾,几乎从未跟人撞车过。
这位女士……
白琳溪在脑中迅速搜索着城中顶级豪门和艺术收藏圈的女性,却对不上号。
女士并未停留,径直走向里面的VIC包间,身影消失在门后。
白琳溪收回目光,端起咖啡杯,却发现指尖有些微凉。
一丝怪异悄然爬上心头,让她有些疑惑,冲淡了方才对姜璨可能找麻烦的期待-
傅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傅臣寒刚结束一个冗长的视频会议,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
助理宋褐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份需要紧急签批的文件,同时觑着老板的脸色,斟酌着开口:
“傅总,那个……您今晚……还是回老宅那边吗?”
宋褐问得委婉。他已经连续一周没在傅臣寒的日程表里看到“回金阙天宫”的安排了。
傅臣寒签字的笔尖一顿,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声音听不出情绪。
宋褐心里叹了口气,硬着头皮,以一种极其谨慎、仿佛在汇报重要商业机密般的语气,小声补充道:“傅总,其实……太太那边……林管家今天早上跟我提了一嘴,说太太最近……嗯……虽然出去玩得是有点晚,但是……”
他咽了口唾沫,努力组织语言找补,“但是太太每次喝多了回来,好像……好像嘴里都念叨着您的名字来着?林管家说听着挺委屈的……大概,可能……也是想您了?”
宋褐说完,自己都觉得这情报有点苍白无力,额头都冒了点虚汗。
傅臣寒终于抬起了头。
他没有立刻说话,深邃的目光落在宋褐紧张的脸上,看得宋褐心里直发毛。
就在宋褐以为自己多嘴要挨训时,傅臣寒紧抿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无奈?
她想他了?
傅臣寒脑海里瞬间闪过姜璨那张在夜店灯光下笑得没心没肺的脸,还有那些关于她挥金如土、醉生梦死的八卦标题。
想他?宋褐这找补未免拙劣。
但奇怪的是预想中的烦闷和怒意并未升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淡的情绪。
她不就是一直这样吗。
慵懒,娇气,爱玩,花钱大手大脚,像只永远也关不住,只想享受阳光和自由的懒猫。
他当初娶她,不也是看中了她本身省心的特质吗。
怎么现在,反而就对她生出了不切实际的期待?
难道期待她像深闺怨一样守在家里为他牵肠挂肚?期待她争风吃醋大动干戈?
这根本就不是姜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