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想走,大可以甩开他。
但是她没有。
“这就走了?”傅臣寒眼神下扫,掠过她单薄的睡裙,声音喑哑:“穿衣服没?”
“……啊?”
姜璨反应了一下,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你你你……”
傅臣寒低笑了一下,气息拂过她耳畔:“看着软,上面没穿,是不是。”
“……傅臣寒!”姜璨小声喊了下他的名字,又羞又急,挣扎着就要跳起来捂他的嘴!
男人轻而易举地把她重新搂进怀里,让她地压在自己身上。
原本揽在她腰后的手慢条斯理,轻抚薄薄的丝绸布料,嗓音含混低沉:“下面穿了?”
“……当然穿了!”她浑身都烫得要命。
他喉间滚出愉悦的笑意,低头吻了吻她发烫的耳垂,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哑声命令。
“脱下来,给我。”
……
…
傅臣寒推开酒店套房的门时,贺延南正坐在靠窗的书桌前,对着亮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处理事务。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丝质睡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听到开门声,贺延南才抬起眼,温润的眉眼间掠过一丝了然,笑着问道:“怎么,没说服小璨回心转意?”
傅臣寒没有立刻回答。
他身形高大挺拔,即使深夜奔波,身上剪裁精良的白色衬衣依旧挺括,只是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被解开了,下身依旧是笔挺的西装长裤和擦得锃亮的皮鞋,带着几分风尘仆仆,却丝毫不显狼狈。
他平日里的气质总是冷硬而疏离,不苟言笑,令人望而生畏。
但此刻,那股笼罩在他周身的低气压仿佛消散了。
透出一种慵懒松弛的意味,连线条冷硬的唇角都似乎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愉悦弧度。
听到好友的调侃,傅臣寒破天荒地没有计较,反而几不可闻地低笑了一声,随手将门关上,迈步走到窗边,颀长的身躯懒洋洋地靠在冰凉的玻璃上。
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男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舒缓:“女孩子久别重逢,她想多待会儿,就多待吧。”
贺延南挑眉,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合上电脑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傅臣寒。
这副模样,哪里是去谈判的,分明是被他家那位给顺毛捋舒服了。
他佯装吃醋,叹了口气:“哎,今后我们傅总以后一个人的时候,可就把我喊来当台球桌牌了。这么一想,我还有点落寞呢。”
傅臣寒闻言,很是无语地侧头瞥了他一眼,嘴角扯起一个无奈的弧度:“那是怕你因为方温和你提分手,你想不开,行吗。”
贺延南却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点难得的轻松和自信:“是吗?那不好意思,我可能要比你更先抱得美人归了。”
傅臣寒静静地看了他几眼,片刻后,他才撇开视线,望向房间内昏暗的角落,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淡漠,听不出什么情绪:“是你告诉方温的吧。”
“否则,她应该接触不到姜璨的消息。”
他来这边之前,其实就已经在西陵做好了所有防范和善后,只放任了姜璨亲自散播出去的离婚消息,之后他自己的行踪,姜璨的落脚点,以及傅氏内部对此事的任何风向和意见,他都确保了不会在京城圈子里流入半分。
如果没有贺延南,方温根本无法如此精准地接触到姜璨,更别提安排这次偶遇了。
贺延南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态度十分坦然。
上次傅臣寒生病难受,姜璨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模样,贺延南看在眼里。
最重要的是,傅臣寒真心喜欢她。
这点就够了。
只要有这点,贺延南就愿意尽力帮助他们,不要因为误会分开。
很多事情两人心知肚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