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突然一声巨响,三人齐齐一愣,转头看向账门。
帐门被人从外面掀开,一身寒气的萧煜驰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陆远和那位中年宦官。
“不好意思啊,”萧煜驰的声音里仿佛淬了冰渣,“刚刚在外面看到一只呲牙狂吠的野狗,被我一脚踢死了。”
“力道没收住,动静大了点,没打扰你们吧?”
三人之中,秦宗复神情变化最快,立刻堆起笑脸:“原来是三殿下,可是带这位公公来传开考的信令?你看看你,何必自己跑一趟呢?派人跟姨夫说一声就好了啊!”
“姨夫……”萧煜驰低头轻笑,抬头看向秦宗复,目光却十分寒凉。
秦宗复的原配常雨眠是常家的女儿,和萧煜驰的母妃常贵妃是堂姐妹,十几年前琰国公全家遭遇妖族屠杀那次,常雨眠正好带着女儿秦绯月在北境琰国公的府上探亲,结果与家人一同被杀。
那之后萧煜驰被抓,等他被救后再次回到京城时才知道,常家被屠之后一年不到,秦宗复便娶了现在的妻子唐鸢。
“秦司业的先夫人是我的姨母没错,但她已在十几年前故去,从那之后,你跟常家便再无关系。又怎么敢自称一声‘姨夫’?”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靴子:“是我刚刚踢狗的那一脚不够重么?还是我手上的血不够多,让你误以为我很好亲近?嗯?”
话音落下,帐中突然“嘭嘭”两声,秦宗复身旁案几上的茶盏和杯盖突然爆碎,瓷片碎渣四散飞溅,险些扎到秦宗复的脸。
秦宗复慌乱躲过,心有余悸地闭上了嘴,悻悻地走到一边,不敢再多说什么。
见秦宗复终于不再呱噪,萧煜驰这才让出那位中年宦官,宦官按照程序递了开考的信令便回宫复命了,送走了他,谢诚这才转身朝萧煜驰抱拳道:“此次大考的安保事宜,就劳烦大统领和幽影司了。”
“谢祭酒放心,”萧煜驰抱拳回礼,“这是我分内的职责。”
开考信令已下,再去封印古战场中的那几处已经来不及。谢诚便将古战场中的情形细细告诉了萧煜驰,尤其是那几处最危险的地方。
讲解中,自觉无趣的秦宗复寻了个由头离开了主帐,萧煜驰也没拦着,任由他去了。
“这里,我们探测到有十分异样的灵力波动,”谢诚用手中的教棍指着一面鲜红小旗插着的山崖,“我们去看过,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只有一些徘徊的英灵,他们并不会主动攻击外来者。”
“我们也已在报考手册上印了地图,告知考生们各处的危险等级。但是吧……”
谢诚按了按太阳穴,头疼道:“大考的成绩是看他们带出的东西,这就注定了考生中有人会去主动冒险。”
“我明白了,”萧煜驰打断他,“我只会在生死关头出手。”
谢诚松了口气,复又叹了口气:“这镇武司祭酒的位置,果然比刺史要难坐啊!”
萧煜驰笑了下,宽慰道:“越重要的位置,肩负的责任便会更重。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