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原本不想再多说,现在也被她看得开了口:“小林总,你可以顺手,我就不可以拒绝吗?”
“可以。”
听见她答得这么干脆,孟相宜简直要怀疑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通情达理的人是林方好吗?
她想要笑一笑,但嘴角却苦涩地往下一撇。
不过一个眨眼就过的瞬间,她架不住心声强烈,很小声地说:“那我凭什么就是假清高。”
林方好盯着她:“那凭什么我爸给你东西就要,我给你,你就要还给我。”
明明上一秒还在无人的角落里抱着她亲吻。
怎么再见时就成了她爸想要力捧的演员?
她还记得那个吻里,夹杂着黑色卡比龙独特的奶油味,和东江上咸湿的江风的味道。
最多的,是孟相宜那天喷的香水味,那道迷醉的香味蔓延至她耳边,轻声道:“湿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
林方好咬着后牙,道:“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林方好。”孟相宜叫她的名字。
“为什么?”
孟相宜咬住下唇,又松开,她直直迎上林方好的目光,似把心底唯一的期望说出来:“你放过我吧。”
她的声音轻,又飘,在空气里转啊转。
林方好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应该也会是唯一一次,被同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
这说出去简直令人不可置信,她林方好什么时候当起了狗来?
还是那种,别人不要的,连个项圈都没得戴的野狗。
林方好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恼羞成怒,摔门而出。
但她竟然并不想那样做,归根结底是她并没有多恼怒,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手肘撑在膝头,身子往前倾。
她看着孟相宜生得温婉的眉眼,嗓子居然放得软得不能再软。
但说的话却阴恻恻的。
她浅笑着说:“你休想。”
茜子答应给她留一盏灯。
于是林方好进门后看见漆黑的客厅中,沙发边的落地灯发出温暖的光。
茜子蜷在沙发上,东倒西歪地睡着了,旁边放着一本书,翻到了中页。
柔和的光洒在她纤细的手臂上,更显得她单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