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的却是,夫君,汤来了。姜莺在他身上不安地扭动,那阵香也愈发浓郁。王舒珩摁住腰肢,一声别动尚未说出口,唇忽然被堵住了。水润润的,对方笨拙地在他唇上按压,轻吟出声:“夫君,可以亲亲吗?”她很早就想这么做了,闭眼,做梦,醉酒都是夫君薄而冷的唇瓣。听不见拒绝,那便是可以吧。姜莺凑近,嘴唇再次贴了上去。她以一种极其大胆的姿势跨坐在王舒珩腰侧,双臂紧紧勾住对方脖颈。很笨拙的动作,像吃糖一样,轻轻舔舐,来回描摹,反复碾压。意识混沌中两人紧紧相贴,王舒珩被她撩的浑身发烫,他莫名觉得:这回的醒酒汤,似乎挺甜的。安静中不知这样亲了多久,好像餍足的小孩,姜莺有点累了。她占完便宜就要躺下呼呼大睡,唇刚刚分开一点,对方忽然擒住她的下巴。姜莺唔一声,被吻住了。王舒珩明显没打算给她退缩的机会,动作有几分粗鲁,他并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舔舐,在姜莺唇上轻轻一咬,对方就被迫张开了嘴。他以舌尖进攻,撬开贝齿,堵得姜莺发不出声音。舌尖后悔距离太远,福泉没看清情况,他只是依稀看见床上有两个人影。能在殿下房间的人除了姜莺还能有谁,想清楚这点福泉慌了,他来的似乎不是时候。福泉远远站着,垂下头哪都不敢看,因为他感受到房间内一股沉重的戾气。这种时候不能说话,福泉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同时,王舒珩不敢再看姜莺,也不敢在床上停留,他下榻走至桌旁,端起那碗飘着橘子香气的醒酒汤一饮而尽。橘子味他细细品摩,回忆起姜莺身上也有这般味道。王舒珩喝一杯水压下心绪,他现在总算明白何为喝酒误事害人,姜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他怎么能对她做那样的事?今日宴席上他喝了不少,回来时醉意深沉。王舒珩只知道找福泉要醒酒汤,完全不记得姜莺怎么来到他的床上,更不记得为什么自己会把人压在身下。他独身多年洁身自好,以前不是没被人往房间塞过女人,可从没哪次向今日这般失控。莫非,是自己强迫了她吗?等神思慢慢变得清明,王舒珩鼓起勇气折回床榻。借着昏黄的烛火,他看到已然熟睡的姜莺。少女睡在他的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青丝铺散脸庞红艳艳的。两人身上衣裳完好依旧,但满是零乱的皱褶。他拉过锦被盖住姜莺,转身出了屋子。正是夜深人静,夏夜草丛中发出阵阵虫鸣。一路上王舒珩脑海中都是意乱情迷时少女清甜的香气和不堪一握的腰肢。他自认不是会为色相所迷惑的人,更不会被情爱之欲掌控。可今夜这一切,实在太反常了。他这一出门就直至翌日才回,五更鸡鸣,天色微微泛白。昨晚喝过酒一夜未梳洗,现在身上的味道可谓臭气熏天。王舒珩去浴房洗漱,换好一身干净的衣裳才回屋,便听床头传来微弱的声音。他走近,发现姜莺并没有苏醒的痕迹,而是蹙着蛾眉要水。昨晚没注意,眼下才闻到姜莺身上也是臭烘烘的,连锦被都沾染上了酒气。他端来水,撑起姜莺脖颈躺在自己的小臂上,一点点给她喂水。喂了两次姜莺才咕哝着:“可以了。”躺下后翻个身子,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