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大富再怎么奢靡,多少也是有教养的,对待漂亮女人,还是会说几句好话,来点唱歌跳舞什么的前戏。暴发户就不同了,总喜欢霸王硬上弓,尤其是这种又好色又没文化的暴发户,兜里揣着两子儿,就觉得全天下的漂亮女人都应该一丝不挂的躺在自己床上。一路杀进来,连门带栓地踹开,这家家主正赤条条地往床上扑,不过,还没碰到床上的美人,他就在剑气下死扑,踹坏的门刚好盖在他身躯上。“辣眼睛”连门都盖不完的死胖子,一身肥膘胜过猪油。“嗯?”床上的被子蠕动,细微闷声堵在嗓子里发不出来。挑开床帐一开哇塞!果然很美,只见一名女子在被窝下蹭出头来,半个香肩都露在外面,看样子什么都没穿,还真是一丝不挂啊“呜呜呜”原本倔强的眼神在钦原的手掀起被子一角时,瞬间泪如雨下,塞着布团的嘴里发出呜咽之声。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我就是看看而已嘛,又不会少点什么或者多点什么~再说了劳资只想把你从床上丢下来,看看这肥猪的重要秘密是不是在床板下的暗格里,我长得有那么丑吗,居然能把你丑哭了,去你的在我差点把被子一股脑地完全掀开时,发现她全身颤抖突然想起,本人奔波在外,为求便利,穿衣随性,今日正好是男装,而且还弄了喉结。隔着被子抓住她的手,摸到绳结的位置,“别动”剑尖在被子上一划,出门扒了一个家丁的衣服,扔进屋里。“你多谢公子”等了好一会,她才从屋里战战兢兢地出来。钦原并不理她,绕过她进屋,一剑劈开床板,拿到暗格里的东西,立马消失。“公子,我”美人还没说完,钦原就不见了。季布近年随着项氏一族召集军队、筹措军资,事情刚告一段落,却得知涟衣被当地悍匪掳走,自己日夜不歇地追过来,生怕她有所闪失。“涟衣”虽有十几具尸体证明已经有人来过,但见美人泪痕未干,季布还是心疼得要命。涟衣肩头一绕,季布礼貌地把手放开,“抱歉”小心翼翼地像个孩子。“你没做错任何事,不用跟我说抱歉,我也没发生任何事,走吧”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能嫁给嬴政的女子绝非等闲之辈,能够为帝王生育子女的妃嫔,身后是一个强大的家族,秦法废除了旧制,但这些公子公主身后站的亲族,仍是不可忽视的力量。胡亥登上皇位,残杀兄弟姐妹,聪明的家族奉旨行事、暂时忍耐,顽固不化的家族加强管制、步步削弱,意图反叛、勾结外敌的家族就只有交给罗网来处理。自然,这种一味压制的处理,短时间内会收到奇效,但时间一长,反弹会更大。坐在河边清洗伤口,捏碎珍珠敷在伤口上,不需要太亮的光,钦原也能熟练地辨别林中生长的几种常见药草。这次,差点留下尾巴,要不是那贴身护卫爱吃辣的,身上一股辣子汤味儿,很可能发现不了他。秦人果然骁勇善战,这是钦原这些天十三个任务中亲身实践的经验。将整套衣服鞋子连发带、假胡子销毁,最后的痕迹也随水冲走真是可惜了我前天买的新鞋垫,可是纯手工绣花,不臭脚、不冒汗,耐用舒适又美观。但乔装男子脚不能过小,尤其这几天下雨,一不小心留下鞋印,善于追踪的人会根据鞋印边缘与中间的凹陷程度,判断出男人鞋里其实是双女人脚,这种鞋垫遇水也不会变形,多垫几双,正可以避免这个问题。所谓,劳逸结合,精神百倍,除开赶往烈山堂的一天时间,接下来的时间,该梦周公了。有些时候,麻烦会像每天思考一日三餐该吃什么,让你纠结,又不得不去想。睡了两天,醒来完成第十四笔任务,活动好筋骨去烈山堂的路上,罗网信手传下一项紧急任务,去柳山杀个人,一日完成。信手说完,钦原开动,穿过一条陋巷,淑女换装浪荡公子哥。一日,柳山方向与烈山堂相反,旱路来回需要三天;再过两条街前面就有渡头,到柳山也只需要十一个时辰,路程最短,但常有官船出没,搜查和通缉严密钦原绕过最近的渡头,向东走,东面三里有水路,船只稀少,来回需要一天半,但少有官兵注意,现在出发,还能赶得上最后一班渡船,第十天实在到不了烈山堂到不了就到不了,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呢~“哎哟,我说姑娘你到底要不要坐船?”船家不耐烦地问道。涟衣手里拿着一片黄金花瓣,站在渡口上,一副楚楚动人,要坐船不坐船的样子,“船家求你了,再等等,再等等”“即刻开船,越快越好”钦原跳上船,将一袋金子丢进船家怀里,他撑八辈子船也挣不了这么多。一看钱袋里十足真金,船家立马起锚,“好好好!”涟衣就这样被留在了岸上,孤零零地吹着冷风然后季布就来了开了一会儿,船头突然一沉,摇晃虽然不明显,但确实有人上来了,“哎呦你这姑娘,刚才叫你上船你不上,你这,你这”当季布把船费放到船家手里的时候,船家怂了,“好吧,既然都上来了,就请二位进去坐着。”我靠在角落里抓紧时间休息,上来的其中一人武功不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而过了一会,听他们的对话,女的有些晕船想吐,男的嘱咐船家把船开慢些。“这客官实在对不住,角落里的那位出了一百条船的价格,让小人以最快的速度行船,这个小人只是拿钱办事,您要不自己跟他说说?”船家的意思是说,劳资惹不起你们,你们这么拽,自己解决。男的果然到了我跟前,听脚步声,轻功也不错,“在下的朋友受了风寒,行船太快有些不适,况船内人多,夜间行船太快,实在危险,还请兄台能够同意将船开的慢些。”季布彬彬有礼,钦原闭目养神。“算了,我没事的,他想必是有急事,咳咳就不要再麻烦他人了”女的说话知书达理,声音却是嘶哑的。涟衣本就染了风寒,刚才吹了风,又有加重的趋势,如果一会儿发作,恐怕不能及时救治,季布拱手持礼,“劳烦兄台了。”“嘭嘭嘭”剑气一摧,船里多人落水。“你!”季布平生嫉恶如仇,自然看不得这样滥杀无辜的人。我从角落里站起来,呵,还是个帅小伙,“现在人不多了谁叫你慢下来的?”斜眼看着船夫,已经吓得跪着船板上。“好好,公子您别生气,我撑快点,我撑快点!”船夫赶紧站起来撑船,可由于太紧张,乱划得船左右摇摆。涟衣难受得开始干呕拎起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脸上做出‘我是坏人’的标志性笑容,“这是你儿子吧?”扑通一声,船夫跪下来了,连连磕头,“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金子我不要了我不要了,你别伤害我儿子!”双手将钱袋奉上。“你敢!”季布眼神一凌,手上拿出一朵金牡丹。可以啊,小伙子,也不穷嘛~把船夫的儿子往船尾一推,“我说给你就给你,轮不到你拒绝!儿子嘛帮你划船,或者”转过头扫视这对男女,目光停在帅小伙脸上,“砍烂这条船,大家一起游泳好了,鄙人自认水性还不错,就不知这位姑娘?”帅小伙眉头一皱,想发火又忌惮,倒是美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公子,是你”一种认出了故友的样子。船以更快的速度前行了,涟衣一跌,季布扶住,钦原坐回角落里,争分夺秒的休息。见钦原不予理会,涟衣不再多说什么,由季布扶着坐回位置,船舱里安静地只听得见船行水声。船开得越快,涟衣越难受,忍了又忍,胃里翻江倒海搅得人头晕泛呕这人啊,武功好也不见得是好处,美人万般忍耐地干呕声,实在清晰无比,弄得我一直睡不着,无奈,“吃吧”将包袱里白天做得酸角糕扔过去,继续睡觉。涟衣犹疑地打开钦原扔过来的小布包,里面是两块糕点,闻起来算算酸酸甜甜的,竟瞬间舒服了不少三个时辰后,船至柳山岸边,还没靠岸,钦原就飞下船,却被追来的季布拦住去路,要死~季布是想和钦原讲讲道理,但钦原急着赶任务,二话不说直接动手钦原没有太多的时间耗损在这场对战中,祭出的全部是在自己精通且不常用的杀招,而季布对黄金牡丹的使用如白凤的羽刃一般,随着片片黄金花瓣的飞出,以快、奇、准的身法攻击削弱钦原的杀招。罗网的杀手选拔严苛,一级一级升到天级,只有还没想到的残酷,没有办不到的残酷,每一年活下来的杀手,不知道会死多少次,对自己往往比对敌人更残忍。“等等!”季布退八步,认出了钦原的轻功路数。钦原退一步,闪过一片花瓣,下颚被划出一道血痕,这一点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看季布不准备再打,钦原也没有停手的意思,虽然不好对付,但并不是没有把握。涟衣从后面跑来,“不要再打了!”两人一下船就剑拔弩张,船家吓得把船开到下游才敢让人下船。涟衣一来倒是提醒了钦原,早市就快开始了,岸上的人会越来越多,虽然可以时常易装,但还是不要有太多人记得她的剑法看帅小伙的样子,一时半会儿应该也追不上她了“等等”帅小伙竟然不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美人,一根筋地叫住我。“既然你不打算离开,那就决出生死为止”钦原的固执劲儿上来,自己都怕!“你是盗跖兄的挚友?”季布与盗跖性情相投,见过一次之后就成了很好的兄弟,深知不是盗跖的莫逆之交,肯定学不到电光神行步,但如果是盗跖兄的挚友,怎会如此乱杀无辜、性情暴戾?就连他轻功路数里,也杀气甚重。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