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意的笑,又?儿意的笑,笑看人头一大串儿……
宋江带着本部兵马追杀了一路,不知杀了多少文臣武将!
连皇亲国戚金枝玉叶的人头都串了一大串儿!
返回东京的路上,宋江笑得如同菊花怒放。。。。
雾散之后,江面如镜,倒映着两岸初升的朝阳。那艘小舟渐行渐近,孩童们的诵读声也愈发清晰。只儿拂郎立于渡口木台之上,未发一言,只是静静凝望。他身后,三百名宣导使已整装待发,每人背负一只竹箧,内藏《八字经》千册、《安民诏》百份、免税契据五十张,另有细绢绘制的“新政图解”若干,专为不识字者准备。
“他们来了。”只儿拂郎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不是我们去取江南,是江南来迎我们。”
乌利可安肃然道:“已有十七县暗中递上《乞师书》,杭州府衙外三日连现‘北军仁政’血书,昨夜更有人焚毁税册,自称‘义民自正’。南岸之乱,不在兵戈,而在人心崩解。”
只儿拂郎点头,目光落在那几个登岸的孩子身上。最小的一个不过六岁,脚上草鞋破洞,露出冻得发紫的脚趾,怀里却紧紧护着那页纸,仿佛比性命还重。一名启智堂教习上前接应,蹲下身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来?”
孩子仰头,声音清亮:“我叫阿满。爹说,江北有学堂不要钱,还能学写字、算账、种新稻法。娘病了,我想学医书里的方子救她。”
四周静了一瞬。
只儿拂郎转身走入帐中,召来周文渊、耶律塔不烟与李延寿三人,低声布置:“即日起,三百宣导使分五路南下,以‘求真生’为联络点,串联各地乡老里正,推动联名请愿。凡签署《乞师书》者,其村优先设义塾、免三年赋税,并派农技师指导耕作。”
周文渊皱眉:“若宋廷察觉,派兵围剿,请愿百姓恐遭屠戮。”
“这正是关键。”只儿拂郎冷笑,“他们若镇压,便是自证暴政;若放任,则民心尽失。我们要让天下看见??不是辽军南侵,是百姓自救。”
他取出一幅新绘舆图,指向前线七处要隘:“我要你在十日内,让每一处都出现‘开城迎辽’的呼声。手段不限:可煽动民变,可策反胥吏,可借僧道传话,甚至可用谣言。但记住??不可伤无辜,不可掠民财,违者斩。”
耶律塔不烟沉吟:“金人那边如何应对?完颜宗望虽暂退中原,但其探马已至庐州边界。”
“不必理会。”只儿拂郎淡淡道,“金人只知劫掠,不知治国。他们越是残暴,百姓越盼我军入境。传令各哨所:遇金骑则避,遇难民则救。每收一人,便是一份民心。”
会议将毕,忽报南岸急信抵达??李师师旧仆携密函而来,称东京已有十余位中层官员暗中联署,愿在钦宗出逃时控制宫门,助只儿拂郎和平接管。条件仍是两条:保全太学、不得滥杀。另附一张名单,皆为可争取之文官武将。
只儿拂郎阅毕,提笔在名单末尾添了一人:赵元奴。
“她曾掌教坊司,通晓民间歌谣,又能影响士女之心。此人若归顺,胜过十万大军。”
当夜,应天城内灯火通明。启智堂总堂召开紧急会议,决定立即编纂《江南新政纲要》,涵盖土地分配、司法改革、教育普及三大核心。周文渊主笔第一条:“凡无地农户,可申请荒田三十亩,五年内免税,官府提供牛种。”此条一出,堂下哗然。有老儒质疑:“此举岂非夺豪族之产?”
周文渊凛然道:“豪族占田万亩,佃户终年劳作不得温饱。今国家不夺其全部,仅划荒地以养穷民,何错之有?若连这点公道都不敢给,我们办的不是学堂,是帮闲之所!”
众人默然。
与此同时,南岸局势急剧恶化。苏州钱氏子弟入学“高等启智堂”一事曝光后,当地士绅群起攻之,斥其“屈膝事敌”。然而不到半月,风向陡转??钱家公子在课堂上公开批驳“华夷之辨”,撰文《论仁政不分南北》,被只儿拂郎亲自批注印发全境。更有传言,该生已加入监察司,将巡视江南各县查办贪官。
常州陆氏见状,竟主动上书,请求再送五名子弟北上,并愿捐粮两千石用于赈济灾民。消息传出,民间议论纷纷。茶楼酒肆间流传新童谣:“读书军不来,税吏催命快;读书军一到,田契自己抱。”
而最致命的一击,来自东京本身。
某日清晨,皇宫门前突现数百名饥民,手持《童蒙画报》跪哭不起,高呼:“愿降辽王,求一口活饭!”禁军欲驱赶,却发现其中多为老兵遗属,其夫子曾在边关战死,家中反被追缴“助军捐”。带队将领犹豫良久,竟下令打开侧门,放部分妇孺入城求见宰相。
此事震动朝野。
钦宗召集群臣议事,有主战派怒斥:“此乃只儿拂郎奸计!煽动愚民,动摇国本!”
也有务实者低语:“百姓不是被煽动,而是早已绝望。若朝廷再无举措,恐连禁军都会倒戈。”
最终,宰相白时中献策:“不如效仿江北,设‘惠民局’,减税、放粮、赦囚,抢回民心。”
诏令刚下,只儿拂郎便命人伪造一份“宋廷模仿新政”的榜文,广贴江南市井。文中夸张描绘:“宋帝迫于压力,仓促仿辽制,然仅免一日赋税,赐米半升,且须磕头谢恩。”并配以讽刺图画:百姓排长队领“皇恩米”,结果每人只分得一粒谷。
百姓见之,哄笑不已。
“原来皇帝也学会装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