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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哪个席?”

nbsp;nbsp;nbsp;nbsp;“席梦思的席。”

nbsp;nbsp;nbsp;nbsp;范章骅一下被呛到了,边咳边笑,偏头吐出一口血后,又问:“霍眉私下里怎么说我的?”

nbsp;nbsp;nbsp;nbsp;你就是冲着炸死她来的,还好意思问。再说了,他想起来霍眉对范章骅的评论是“那种小时候爱夹着扫把当马骑、幻想自己是七进七出赵子龙,就是没想着拿扫把给家里扫个地的瓜脑壳”,不是什么好话。

nbsp;nbsp;nbsp;nbsp;他于是摇头,“没提过你。”

nbsp;nbsp;nbsp;nbsp;“不可能。”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冷笑一声,“她吃饱了撑的,不想着自己,成天想个锦衣玉食的军阀头子?”

nbsp;nbsp;nbsp;nbsp;“你真喜欢她啊?”范章骅暼他一眼,“你看起来都不像喜欢女的……我操!别使那么大劲儿——”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站起来把布带最后绑到他肩膀上,开始打死结。他的身体疲惫、麻木,像挂在骨骼上的沉重包袱,所以过了几秒后,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好像有什么冰凉尖锐的东西没入了腹部。

nbsp;nbsp;nbsp;nbsp;恐惧让脑子一片空白,席玉麟甚至判断不出是什么东西,他好怕是一把刀。

nbsp;nbsp;nbsp;nbsp;隔了几秒才低头看:是一根粗针插进了他的身体,基部连着个小圆筒。他把它拔出来,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下半身了,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nbsp;nbsp;nbsp;nbsp;只听略带讥讽的语气从上方传来:“你太胆小了,摸枪的时候慌里慌张……”

nbsp;nbsp;nbsp;nbsp;那件材质很好的上衣,被囫囵套在了他头上,“……这支麻醉剂就在枪袋底部,你没有注意。”

nbsp;nbsp;nbsp;nbsp;“我”席玉麟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很遥远的地方,“我救了你。”

nbsp;nbsp;nbsp;nbsp;范章骅又交换了两人的裤子,找块尖锐的石头割了一段栓绳下来,把席玉麟的手腕绑在竹筏上。他只有一只手,做这些花了相当长的时间,一边弄,一边说:“但我有远大梦想,我的生命是很有意义的。你以后要去做什么?娶个老婆生孩子?意义不大吧,让谁替你活一趟都行。”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的脑子也开始不清醒了,说不出话来。安静的小雨淋着他。

nbsp;nbsp;nbsp;nbsp;范章骅最终爬到岸上,以很狼狈的模样:失去了右臂,精心梳好的大背头也被水泡散了、贴在脑门上。他把头发往后抹,露出一双平静的眼睛,说:“我也是不得已。”

nbsp;nbsp;nbsp;nbsp;随后一脚把竹筏蹬出了浅滩。

nbsp;nbsp;nbsp;nbsp;竹筏轻盈地在河水上打着旋儿,向西漂去。一侧岸边是村庄,另一侧是高耸的群山,在夜里,什么细节都看不到:山上是否长草、是否有树它们黑的像被颜料填实了。天空寥廓而渺远,连山鬼影幢幢,雨幕宛如分隔天上人间的帐帘。在这样绝对的伟力、宏大的造物面前,一叶扁舟,托着一个戏子。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脸朝下趴在竹筏上,鼻尖贴着水面,水体的气息涌进梦里。而在梦外,汽笛声越来越近。哨岗派车一路追到此处,后座的袍哥探身出来,对着河中穿军装的躯体连开两枪。第二枪打断了绳子,筏身一震,他滚落水中。

nbsp;nbsp;nbsp;nbsp;你是水带来的?

nbsp;nbsp;nbsp;nbsp;是。师父说过,我被装在一个盆里,顺钩河漂到了巴青城。

nbsp;nbsp;nbsp;nbsp;你被水带来,也被水带走。

nbsp;nbsp;nbsp;nbsp;我不走。

nbsp;nbsp;nbsp;nbsp;好罢,现在不是时候。

nbsp;nbsp;nbsp;nbsp;霍眉用十文钱谢过帮忙读报的老者,卷起那份《巴青日报》往回走。苍衣县很少卖这份报纸,她跑了三家店,最后叫个卖报的孩子跑腿弄来的。

nbsp;nbsp;nbsp;nbsp;寥寥几语,说昨日大雨,冲塌了一座桥,数车坠入河中。范副官身亡。

nbsp;nbsp;nbsp;nbsp;她的钱很紧张,也找不到营生,却天天买报纸,各种报纸都买,买了就叫人念。六天后,《蜀报》的角落里

nbsp;nbsp;nbsp;nbsp;出现了这样一则简短的消息:有个叫席玉麟的人为成都平原灾民捐款五十万。

nbsp;nbsp;nbsp;nbsp;霍眉听完整张报纸都是面无表情的,但是脸部发酸,不知道动用了哪块肌肉。

nbsp;nbsp;nbsp;nbsp;她差不多把事情猜了个囫囵,她猜席玉麟已经死了,尸体在河底。

nbsp;nbsp;nbsp;nbsp;别人的死亡,向来被霍眉算作她的损失。别说范章骅,就是关系较好的亲戚去世,最让她难过的地方也是此后春节又少了一个笑眯眯说“老大长高了”的人。至于他们自己损失几何,又是以何等心情走到人生尽头的,她没注意过。

nbsp;nbsp;nbsp;nbsp;但如今她漫无目的地沿着人行道走,觉得浑身湿冷,竟在九月打起了寒战——尽管有一部分原因是瘾仍在发作。走过两条街,才意识到自己在模拟沉入深水的体验;随后,那个肌肤相亲的夜晚接踵降临,干燥、蓬松的被窝围来,一只手抚向她颤栗的脊背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的恐惧顷刻间击中她,她又急又快地流下泪水。

nbsp;nbsp;nbsp;nbsp;巴青城不能回,祥宁也不敢回,毕竟是裘三爷的旧堂口所在。哪里都有袍哥,她竟找不到一个好去处了,但席玉麟指定苍衣必然有他的道理,她便在苍衣住下了。

nbsp;nbsp;nbsp;nbsp;招待所的单人间一天四百文,住了几天,她就起了换一家的心思。但县城总共就两个旅馆,另一个是要大些,但刚到门口就闻到浓烈的汗臭脚臭味,几桌光膀子的男人叼着烟斗打麻将。

nbsp;nbsp;nbsp;nbsp;她立马退回去。

nbsp;nbsp;nbsp;nbsp;就在当天,有个布包裹寄到招待所,给李红淑。里面装的是二十来个纸包,用算筹码子标了顺序;还有一杆烟枪。写了代表“一”的码子的油纸里包着**,比她被囚禁时得到的那块还小。依次往后越来越小,最后一个纸包包了一盒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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