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摇摇头,面色凝重,“只是说大抵是中了什么毒,但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重视起来。”辜振越叹了口气,说道,“你当年那也是铁马寒衣,只身入敌,取了北辰杂种首级的,现在怎么……”
“不说了。”祁言不愿再启这个话题,摆了摆手,“你方才说季无虞什么,继续吧。”
辜振越知道他不愿谈及此事,便掐了话头。
“她今日表现太过古怪,说是藏拙看着又是真蠢,说蠢笨吧……澈儿偏说她厉害。”辜振越颇有些嫌弃,“明明养在王府里,做个普通婢子便可,偏偏现今是世子伴读,我只觉着……你不可能真捡个棒槌给澈儿吧?”
“她做澈儿伴读,是淮济的决定,”祁言有意勾他问道,“你猜他是怎么和我说的?”
“淮修远说什么了?”
祁言勾了勾唇,刻意压低声线道:
“他说这位无虞姑娘,有将相之才。”
辜振越一怔,眼中只有不可置信。
作为温玦的弟子,淮济眼界颇高,待人更不屑于阿谀,连辜振越都是头次听到他对一个人如此夸奖。
“那难怪她今日会问我女官的事情。”
祁言有些震惊,“她想做女官?”
“也未必是想,就是刚巧提到。”辜振越似有暗示一般看了眼祁言,“裴大人是陛下直接下令入御史台任职,那这位季姑娘呢?”
“季姑娘,季大人……”
祁言琢磨着这两个称呼,轻笑一声,“她若真有本事,我自会送她青云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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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塘香楼。
季无虞和祁澈刚寻了个位置坐下,晚一步到的辜振越上来就塞了壶酒到季无虞怀里,
“赶着清明后摘的桃花现酿的,在我酒窖那躺也躺了大半年了,你闻闻,还香着呢!”
“辜将军亲自酿的?那可真厉害!”
见她这般夸,辜振越却是不好意思道:“昨个听澈儿说才知你生辰在今日,这礼备得仓促了些,还请无虞姑娘见谅!”
季无虞开了盖子轻嗅,果真如他所说还有香味,笑道:“辜将军的桃花酿放眼全大楚都称得上是千金不换,我自好生珍藏!”
“酒本就是让人喝的,哪里需要什么珍藏?”
本在一旁研究点什么的祁澈见他俩先聊上了,倒是不开心,小嘴一撅,“我也给姐姐备了礼。”
季无虞生了好奇,“什么呀?”
“回去再给姐姐看,咱们先吃!”祁澈嚷嚷道,“我要吃蟹黄汤包!”
辜振越听罢便招呼了小二来点菜,祁澈想让季无虞先点,却见她一个劲地往窗外看,
“姐姐,你在看什么啊?”
辜振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此时的通济河上,一条画舫游过。
画舫装饰极其华丽,帷幔层层叠叠,时不时有歌声传出。
辜振越忍不住惊道:“谁家的花船,竟这般气派啊?”
“是醉花阴,每年元夕都要在这河上行过一圈的。”
“醉花阴?”
季无虞顿了顿,“辜将军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