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来了。”祁言说道,“方才一直没让他进来。”
“他不是睡了吗?”季无虞微瞪了瞪眼,又拉过祁言的手,忙说道,“别让他进来。”
“为何?”
“我好累。”季无虞只觉心力交瘁,此时说话的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哀求,“我不想他为我担心。”
祁言承认,他心软了。
扶着季无虞平躺下,又把被子掐好,不漏一丝风进来。
待安顿好了之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祁澈正被辜振越环抱着,那小短脚还在不停地踢着空气,看样子是打算要隔空把门踹开。
见着祁言出来,忙嚷嚷道:“让我进去见姐姐,师父你放开我!”
祁言不悦地皱眉,却还是说道:“辜振越,放开他。”
辜振越如释重负般松了手。
祁澈刚一得自由便朝祁言那冲去,祁言轻而易举地压住了他的头,用身子拦住他。
“你干嘛?你放开我!”祁澈直接打了他两拳,结果手根本够不着就挠了两下,祁言觉着好笑,只道:
“你姐姐已经睡了。”
祁澈顿住了。
“所以你最好别打搅她,明白吗?”
祁澈彻底没了动静。
见他不闹腾,祁言便也收回了手,说道:
“回去吧,你的姐姐明日会安安稳稳地回到青梓宫。”
说完还没忘吓唬他两句。
“你这般闹腾,若是把她吵醒了,明日指不定要怎么罚你呢。”
“姐姐才不会罚我。”
祁澈低声反驳道。
祁言不置可否一笑,又看了一眼辜振越,他心领神会,捞起祁澈放到一起来的知秋姑姑身边,
“有劳姑姑送世子回去了。”
知秋姑姑连忙应下,带着祁澈走了。
见他彻底走了,祁言这才看了眼腕子,几道红痕乍现。
祁言瞪了眼辜振越,阴阳怪气道:“你这徒弟,该剪指甲了。”
“我怎么觉得,他这遇到季无虞就犯傻的本事……”辜振越暗示道,“怎么倒是跟你很像?”
“像个屁像!”
辜振越伸长了脖子,往祁言后边看了一眼,嘴里“啧啧”两声,说道:“这可是你的寝殿,摄政王,您今晚睡哪儿啊?”
祁言眯了眯眸子,眼底翻腾着杀意。
“哎哟!您可别这般看着我。”辜振越和不怕死似地接着道,“要不咱挤挤吧,反正……床也有那么大。”
“滚。”
…………
好不容易把辜振越撵走,祁言再走进去房间时,季无虞已经睡着了,她蜷缩着身子,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和以往无数的夜晚一般,仿若置身于海面,不断地起起伏伏,只能在某一瞬间获得短暂的安宁。
可也比以往无数的夜晚要幸运的是,今夜的梦里她抓住了一根浮木,她大口呼吸,任由他拖载着自己去未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