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叹了口气,说道:“我家只有我一个女娃娃,爹摔伤后很早些年便担心刘家无后,于是去了我大伯那要来了我弟弟,我娘待他极好,比待我都疼,可他呢?平日里时常往我大伯那跑便算了,待我娘病倒,更是不闻不问!我娘这才心寒,说要将钱留给我嫁人!”
“照你这般说,你娘病倒时都是你一个人在照看她的饮食起居?”
“回大人,是!”
“你爹当年卧病在床也是?”
“是!”
季无虞神情微动,心下已经拿定了主意,侧目朝一旁站直了的劳琼耒问道:“给刘家二位看病的是哪儿位?”
劳琼耒走上前,朝季无虞行礼,说道:“回禀大人,应当便是许郎中,咱们这十里八乡开药馆的,就这么一位。”
季无虞微微颔首,又唤来了留葵,朝她低声吩咐了几句。
留葵脸上闪过一丝讶色,随即点点头,退了下去。
底下的人见季无虞这番动作,都在心里估量季无虞要做什么。
“来人,传许郎中。”季无虞说罢又一拍惊堂木,说道,“再把这二人带下去,分别看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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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去剿匪?”
见辜振越这番惊讶,祁言说道:“我适才听到这消息时,也是你这般的反应。”
辜振越叹了口气,忍不住指责祁言道:“我就说沅水不是个好去处,你偏让她去。”
祁言闻言轻笑一声,说道:“辜振越,你没觉着,你现在越发向着她说话了?”
“有吗?”辜振越挑了挑眉,反问道。
可一番忖度后,又觉好似确实。
自己从前对季无虞,除去本身的喜欢,更多的是来自祁言吧。
那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辜振越没想清。
他只在心底笑了笑,随即又说道:“本将军不过是担心她把自己小命谑谑在那了。”
“不会的。”祁言眼眸微垂,又说了一遍,“不会的。”
“我知道你……唉!”辜振越长叹口气,说道,“这沅水,怎么会有匪呢?”
“之前九黎族叛乱被镇压这事儿你知道吧。”
“知道啊,我老子当年亲自挂帅去的。”
“当时我奉先帝之命前去腊尔山与当时的九黎族首领议和时,他们内部已经四分五裂,后来等我回来了才知道,其中有一支因不满当时的领主,流窜到了大戎山一带,而这大戎山……”祁言顿了一下,说道,“就在沅水县内。”
“这便是你派她去沅水的原因?”
“是,也不全是。”祁言说道,“蛮匪凶悍,是这几年朝廷多加管理才算安分,大戎山那一支则不如此,只是没想到他们也没什么动作,一直相安无事。”
“终究是个祸患。”
祁言认同般点点头,眼眸中寒光闪现,道:“而且,还是看不到的祸患。”
“为何不让九黎人自己解决。”辜振越不解地问道,“而是赖上个季无虞?”
祁言白了他一眼,说道:“南北前两年边境蠢蠢欲动,他们只怕也有借此生了事端之心,此事必得我们这边的人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