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虞……是个不错的人选。”
辜振越轻笑一声,说道:“我倒不这么觉得。”
“嗯?”
“你可别误会,我没说季无虞。”辜振越连忙解释,说道,“我说的是那九黎人。”
“愿闻其详。”
“上一任九黎领主是桀骜不驯了些,但这一任……”辜振越继续说道,“我听我老爷子说,他自幼就是学习咱们这边的礼仪长大的,上任之后也一直在族内推行移风易俗,现在的九黎,只怕与我们无异。”
“狼,是喂不熟的。”
“如若这狼,本就是家养的呢?”
辜振越这话说完,不知怎的,祁言又想到了季无虞。
想到她知道自己比温玦好说话多了,拎着本书猫着身子在自己桌边吊儿郎当地看着,自己每一停笔,又开始认认真真端着架子来读。
祁言给气笑了。
才不惯着她。
“季无虞,你当本王眼瞎吗?”
好在她可没狼那般凶悍,顶多也就是只藏着几分狡黠,却又没那般精明的狐狸罢了。
听祁言一凶,便好一番不敢动,乖乖地读着他的圣贤书。
辜振越本还在等祁言回自己话呢,一瞧他现在唇角盈满了笑意,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扔了从盘子上拿的果子到他怀里,说道:
“喂!和你说话呢。”
祁言这才回过神来,心里只无奈于自己总改不掉时时念着她的毛病,敛了笑意,说道:
“在听。”
辜振越无语,
“信你个鬼!”
…………
沅水县县衙内。
“退堂!”
季无虞最后又一次拍响了一下惊堂木,刘家分产一事便算暂时结了案。
刘家夫人的嫁妆尽数归了刘慧娘,而刘二郎原本的家产则按照“女合得男之半”的原则,刘慧娘分得一之三,剩下的都给了刘富贵。
尽管,总的来说刘慧娘占了大头,但季无虞自己心里仍旧是隔应,尤其是劳琼耒和自己说了那句“女合得男之半”,又举了沅水外别的几个县大大小小十几个和这次相似的案子,无一例外,最后都是基于这句话处理的。
季无虞觉得心累,但同时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以她如今的地位,只怕是不足以撼动这样一条各地官府之间早已约定俗成的铁律。
季无虞深叹一口气,眼望着堂内众人散去,最后起身走到衙门门口。
沅水不大,刘家这事自上次开始消息就传开了,这一次再升堂,门口便围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