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我技不如人。”时穆白重重地“哼”了一声,又问道,“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显而易见吗?”
时穆白听了她这颇为直白的一句话,没忍住愣了愣,方才乱摸的那只手又抚上了季无虞的眼睛。
季无虞的睫毛很长,却软塌塌的,和羽毛一样,时穆白指尖有些发痒。
“我记得你不通武艺,你这双眼睛…”时穆白说道,“真这般厉害?”
时穆白这话……
季无虞忽然想起,祁言好像也这么说过自己。
她当时的回答,好似是说自己看不透祁言。
确实。
季无虞直到现在都不理解那个高高在上,将自己拉近又推远的男人心中是个什么想法。
见季无虞没说话,时穆白忽而又问道:
“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就打算继续待在沅水?”
季无虞皱眉,这问题莫名其妙,
“我是沅水县县令,任期内自然要留在沅水。”
“然后呢?”
季无虞没懂。
时穆白笑了笑,又问道:“你会回郅都吗?”
季无虞没说话。
“其实我知道,你会回去的。”时穆白勾唇笑了笑,随即一扯缰绳,许久没动的马儿撒了泼地往前跑去。
季无虞在一片胆战心惊中听见时穆白说道:
“但我还是想问,你或许愿意和我回九黎吗?”
时穆白边说着边敛了绳,马儿的步子也平缓了下来。
季无虞觉得今天的时穆白有些奇怪,而自己也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
“如你所想,我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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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时家兄妹二人便领着人马浩浩荡荡地押送隆天乐回郅都。
囚车里传出各式各样的诅咒与辱骂,时穆白听了实在烦人,便下马和人对骂了一通再命人将其弄晕。
拍了拍手翻身上马,一旁的时穆则笑得合不拢嘴。
“笑什么?”
“笑你这般作态,讨夫婿怕是难了。”
时穆白知道哥哥是在调侃自己,脑中却不期然地想起了某人的脸,冷哼一声,
“我才不在乎。”
此时已过辰州边界,来到澧州城门口时有守卫拦住了她二人,说要核验身份。
“这么大个九黎的旗旌看不到吗?”
时穆白长刀一扫,差点割了那人的颈子。
“慢着。”时穆则赶忙拦住了,说道,“官爷莫害怕,待我找找鱼符。”
他还刚刚打开腰边系着的鱼袋时,一道腰牌便直接从后头扔到了守卫的手上。
二人怔住,往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