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是这般问,可季无虞却没有给祁言思考的时间,径直便贴了上去。
在尚未相碰之时,祁言开口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
季无虞停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双唇不过咫尺之隔。
季无虞望见祁言眸子低垂,上眼那一颗粒朱砂痣晃了自己心神。
这痣位置生得太过巧妙,若是不仔细瞧,根本见不着,可她第一次见祁言便注意到了。
千山万径,惟孤雁横飞。
季无虞只觉得她此刻这心也与之一般,独置于茫茫天地,兀自下坠。
祁言伸出自己修长的左手,挑起季无虞的侧脸摩挲着,食指上的玉扳指吸了月光有些发凉,季无虞身子微微颤抖。
她觉得狼狈极了。
闭上了眼睛,给了祁言一巴掌。
这力度不大,季无虞却觉着还是不解气,又抬起了手。
可面前的祁言,却丝毫没有躲闪之意。
她嗤笑一声,只觉得荒唐,便伸手扣住了祁言的后颈,咬了上去。
她没接过吻,亲起来也没什么技巧,胡乱啃了一波,祁言却觉得好像一团云朝自己扑面砸过来,托着自己驶向最南边。
祁言陷入了一片黑暗,后知后觉,他忽然意识到,
这是季无虞。
“你疯了?”
一阵刺痛袭来,祁言挣脱开季无虞,摸了摸嘴唇,指尖沾了血。
“我疯了?”季无虞笑得更开心了,她从未有过如此酣畅之感,“既然不怎么样,可为什么刚刚你闭眼了。”
祁言微微一怔。
“承认爱我,就这般难吗?”
承认自然不难。
点头,或者只是勾一勾唇,季无虞便什么都知晓了。
难的是以后。
他承认了,然后呢?
在未来几年内的任意一天的午后,或者晚上,悄然离去。
纵容自持有着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力,可终究抵不过生死簿上的只言片语。
对季无虞一贯予取予求的他,最终只能笑了笑,说道:
“回去吧。”
季无虞仓皇一笑,跌跌撞撞提着裙摆想要逃离,却撞到了终于找到这里的辜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