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殷久正费力与手上之物作斗争,那小厮劝道:“这可是冰蚕丝,你怎么折腾都不会断的。”
顾殷久愣了下。
这小白脸居然用冰蚕丝来绑人?
此物源于南诏,冰蚕母与天地同寿,需沉睡百年苏醒后方吐丝织茧,其丝虽纤细却坚韧无比,不惧水火,千金也难买一寸。
因着丝线透明,寻常人根本难以察觉,虽触感柔软,一旦输入主人灵力,便是削铁如泥的法宝,杀人无形的武器。
看来那日在李府时,这人便是用这东西折了那汉子的刀。
顾殷久慢慢吞吞,时不时的还要被扯上一下,勉强才跟上步伐。
离他最近的小厮见顾殷久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悄声对他说:“我家公子向来一言九鼎,你再惹他不高兴,恐怕还会吃不少苦头。”
说到一半,小厮突然感觉到前方投来的视线,赶紧闭上嘴巴。
顾殷久正要回话,手却被往前的力度勒了下。
见前方人闲庭信步,他登时怒火中烧,“你家不是名门正派吗?怎的你做事反倒像是□□贼匪!”
苏扶卿神色浅淡地回道:“我做什么了?”
“还好意思问,名门正派就应该做事堂堂正正,你怎能在我饭菜里下药?”
没想到罪魁祸首居然还敢反问:“我何时在你的饭菜里下过药?”
瞧这义正词严的,说得跟真的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真无辜呢,顾殷久自是不信,质问道:“还好意思说没下药,那我灵力怎么没了?”
苏扶卿淡声道:“那药可是你自个偷着吃的,我何时强迫你了?”
这厮虽然卑鄙狡诈心狠手辣,但不至于在这种事上骗人。
不过,他什么时候偷吃过药了?
顾殷久微皱眉头。
苏扶卿见状,唇角微勾,似是心情好了。
好在方才那小厮大发慈悲,告诉了顾殷久真相:“公子说了,你若要跑,定是顺手牵羊,偷点上好的酒酿,所以早让小的在酒里加了些料。”
顾殷久虎躯一震,“什么料?”
“并非什么特别的。”苏扶卿平静道:“不过一点半身虚罢了。”
半身虚!
顾殷久大张着嘴,瞳孔瞬间缩小。
半身虚,此药顾名思义,吃了就要下半身虚弱疲软。
此人居然敢将这种伤天害理的东西用在他身上!
而且用他视若珍宝的美酒来下套!
虽然气得想打他一拳,但如今命根子握在人手上,只得忍痛咽下这口老血。
顾殷久的双手合并在一起,被牵扯着往前走。那细丝透明,不容易注意到,因此他在外人看起来姿势清奇,十分滑稽。
几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客栈大门,在这种穷乡僻壤,他们无疑成为了众人观摩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