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他都窝在一台闷热的面包车内,追踪着白头翁的出行轨迹。
结果自然是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白头翁很少出现在自己的这处住处,哪怕偶尔归家,身后也是跟着十几号精壮的打仔。
哪怕出了家门,转身就钻入自己的平治车内。
后面总有几台轿车跟着,负责这个东星元老的周全。
简而言之,飞机要是执意动手,基本上连白头翁的身都近不了,就会被那些训练有素的安保当场砍死。
距离苏汉泽约定的七月初八越来越近了,一连蹲守了好几天的飞机,在迫于无奈之下,终于选择给苏汉泽打去了电话。
“泽哥,我这几天一直在油麻地蹲白头翁。
他的安保实在太周全了,我没办法下手。
你能不能借我一队人,不用多了,十个好手就行,我保准两天之内,一定劈死白头翁!”
电话里头,飞机的语气充满了诚恳。
只是他没有想到苏汉泽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
“飞机,我在深水涉给你安排了三个档口,三个档口里边,连十个好手都找不出来吗?”
“泽哥,这种涉及到身家性命的事情,我也没办法强迫他们。
如果要抽生死签来决定的话,我也不够资格!”
“你说的这些我管不着,不过飞机,你要是觉得这件事情难办的话,可以和我明说,我可以换人去做的。”
苏汉泽一通话,当即让飞机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他当即气血上脑,应道:“不用泽哥!我说能帮你搞定白头翁,那就一定能搞定他!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等我消息!”
说着飞机径直挂断了苏汉泽的电话。
丝毫没有想到做细佬的挂断自己大佬电话,是一件多么唐突的事情。
七月的港岛,依旧是那副燥热不堪的光景。
距离七月初八,只有一天不到的时间了。
飞机又在油麻地守了一日,他此时坐在面包车的驾驶位上,嘴里咀嚼着已经梆硬的香口胶。
再看两只手掌,已经涂满了快干胶。
副驾驶位上,一把厚重的消防斧静静躺在那里。
由于怕打草惊蛇,左右车窗甚至没开一条缝隙,豆大的汗珠顺着飞机的脸颊滑落,但飞机依旧是那副决然的表情,目光在白头翁住宅门口,不敢有丝毫偏移。
哗啦——
白头翁住宅的铁门被一个马仔挪开,紧接着一台黑色平治车缓缓从院内驶出。
飞机两眼一亮,知道自己到了抉择的时候了!
白头翁坐在平治车的后座上,此时手拿一个大哥大电话贴在耳边,正和自己的心腹司徒浩南交代一些事情。
“司徒啊,乌鸦那边怎么做你不用去管,丧泽这个人精明的很!
上周我派去果栏搞事的那三个马仔,已经有两个被他拖到九龙城去喂了狗了。
现在他该知道东星要对他下手了,我们等着看戏就行了,骆驼不是钟意支持他的心腹乌鸦出头吗,那就让他去和丧泽顶,我看乌鸦未必斗得过他!”
此时白头翁正准备赶赴湾仔,去和司徒浩南碰头。
一来是去湾仔那边的金器店给骆驼挑选明天贺寿的贺礼,一来是骆驼那边的人准备对苏汉泽动手了,白头翁过去给自己的心腹爱将商讨对策。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车往佐敦道方向驶去的时候,一台灰色面包车忽然陡然加速,径直朝自己车尾奔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