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将棚屋掀翻。 这是驿道旁修出来供人停脚的半敞马房,屋子里有多任行歇此处的人撇下的烂竹桌,一条长板凳。 外头有方凿痕坑洼的石槽,槽底泡着一层霉坏的草料,霉变的草秆在积满了水的石槽里打漩,任是风雨冲刷,只卡在石缝中不往外掉,旋转出一个小小的漩涡,昭示着它的不安, 电光又循例打下来,劈断了马房前的一棵树,树梢在黑夜中蹿起火光,有在轰然倒地的过程中被大雨浇灭了。 “轰隆——” 雷声才至,今夜注定不平静。 “江哥,俺们能逃到哪去啊?”一个声音瑟瑟地发问。 断树的枝桠还倒在门前被豆雨击打,噼里啪啦的响声夹杂着树巢上油脂的味道,穿过雨幕,跨过门廊,飘进来——马房里挤挤挨挨抱在一起的六七个少年都不约而同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