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吏部大堂外,王承业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温辞桉:“温编修,听说你小时候经常去柳丞相府玩?柳丞相还教过你下棋?”
温辞桉心里一惊——王承业这是在挑拨他和林霁尘的关系!他立刻摇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王大人,您记错了吧?家父和柳丞相关系不好,经常在朝堂上吵架,我怎么会去柳府玩呢?您肯定是听了谣言。”
王承业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走进大堂。温辞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咬牙——这个老狐狸,肯定是柳渊的人,想破坏他们查案。
进了大堂,景和帝竟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卷文书,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温辞桉和林霁尘赶紧躬身行礼:“臣(草民)参见陛下。”
“平身。”景和帝把文书扔在桌上,“查了三天,就查出个方达?他背后的人呢?你们是查不出来,还是不敢查?”
温辞桉心里一紧——皇帝这是在故意施压。他立刻躬身道:“陛下,我们查到景和三年的祭祀经费有问题,领款人是梁文轩,拨款三千两,远超正常数额,我们怀疑这笔钱被挪用给了‘影阁’,用来篡改家父的草案。”
“梁文轩?”景和帝挑了挑眉,目光转向王承业,“王承业,你是吏部尚书,梁文轩的事,你不知道?”
王承业赶紧躬身道:“陛下,梁文轩是户部侍郎,归户部管,臣实在不知情。”
“不知情?”景和帝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官员,就是互相包庇!林霁尘,你立刻带人去查户部账目,温辞桉,你跟着去——你父亲管过礼仪,肯定熟悉祭祀经费的账目,别让他们用假账糊弄你。”
“臣(草民)遵旨!”两人齐声应道。
走出吏部大堂,阳光照在身上,却驱不散心头的寒意。温辞桉侧头看向林霁尘:“侯爷,户部都是梁振的人,我们去查账,他们肯定会刁难我们。”
“刁难才好。”林霁尘眼神锐利,“正好看看他们的狐狸尾巴。”他顿了顿,看向温辞桉,“你跟在我身边,别离开半步——梁振的人,什么阴招都想得出来。”
温辞桉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盘算——柳明远说解药在城西破庙,可梁文轩肯定会在那里设陷阱;王承业又在挑拨他和林霁尘的关系,寿宴和查账,简直是两面夹击。
走到户部门口,温辞桉突然停下脚步,拉了拉林霁尘的袖口:“侯爷,你看那个小吏。”他指了指门口一个穿着青布衫的小吏,那人正鬼鬼祟祟地往街角张望,手里拿着一个布包。
林霁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眉头皱起:“那是方达的手下小顺子,专门替他传递消息。”他拉着温辞桉躲到廊柱后,“我们看看他要给谁送信。”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紫色官服的人走了过来,小顺子立刻迎上去,把布包递给那人。温辞桉定睛一看,竟是梁文轩!
“果然是他们。”林霁尘低声说,“我们跟上去。”
两人悄悄跟在后面,穿过几条回廊,来到户部后院的小房间门口。梁文轩和小顺子走进房间,关上了门。温辞桉和林霁尘躲在窗户底下,屏住呼吸,听着里面的动静。
“方达招了吗?”梁文轩的声音带着焦急。
“没…没有,禁军审得严,他什么都没说。”小顺子的声音带着害怕,“不过威远侯和温辞桉查到祭祀经费了,马上就要来查账目了。”
“废物!”梁文轩的声音拔高了几分,“谁让你们把账目做得这么明显的?柳丞相怎么说?”
“柳丞相说…让我们给他们假账,再把他们引到城西破庙,就说方达藏在那里,到时候…到时候就把他们杀了,嫁祸给靖安王。”小顺子的声音发抖。
温辞桉心里一惊——城西破庙果然是陷阱!柳明远让他去拿解药,说不定就是想让他送死。他刚要开口,就被林霁尘捂住了嘴。林霁尘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听。
“寿宴那天呢?”梁文轩的声音传来。
“已经安排好了,御膳房的小禄子会在温辞桉的酒里下毒,是‘影阁’给的慢性毒药,三日内不解药就会发作。”小顺子说。
“好。”梁文轩的声音带着阴狠,“一定要让温辞桉死,他知道得太多了。”
窗外的温辞桉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原来柳明远和梁振、“影阁”都是一伙的!他之前还以为柳明远是来帮他的,没想到竟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林霁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离开。两人悄悄退到回廊拐角,林霁尘才低声说:“看来,寿宴和查账,都是陷阱。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
温辞桉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那片麻纸,递给林霁尘:“侯爷,其实我刚才在残卷里发现了这个。十月初三,柳渊、魏先生和梁振在柳府密会,就是为了篡改我父亲的草案。”
林霁尘接过麻纸,看着上面的字,眼神沉了沉:“原来如此。有了这个,我们就能把他们串起来了。”他抬头看向温辞桉,眼底带着一丝赞许,“这次做得不错,没有瞒着我。”
温辞桉心里一暖,笑了笑:“侯爷说过,有发现要第一时间告诉你,我可不敢不听。”
阳光透过回廊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驱散了多许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