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阁

第十七章 那女人的腿啧啧（第1页）

晨雾刚散，侯龙涛把靛蓝粗布往地上一铺，指尖捻起一张“回春符”。朱砂纹路在朝阳下泛着暖光，他特意将符纸边缘做旧，看起来像流传多年的古物。对面摆摊的矮老头又凑过来，烟袋锅子敲得噼啪响：“小伙子，你这符敢卖一百万？是当这街上的人都傻了？”

侯龙涛没抬头，指尖在符纸上轻轻划过，灵气顺着纹路流转——这是他昨晚熬夜画的第七张成品，灵气浓度比之前高了三成。“有缘人自然识货。”他淡淡道，眼角余光瞥见老头摊位上的青铜镜，镜面隐约映出黑气——那是沾染了尸气的假货。

老头撇撇嘴，刚要再说什么，突然被一阵香风打断。

侯龙涛抬头的瞬间，呼吸微微一滞。

来的是一男一女。男人穿手工定制的深灰西装，腕上百达翡丽的表链在阳光下闪得刺眼；女人则裹在一袭紫罗兰色真丝长裙里，裙身收腰处掐得极细，勾勒出惊心动魄的S曲线，裙摆开衩到大腿根，走动时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踩着细带银色凉鞋，脚踝上系着根红绳，绳端坠着颗碎钻，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上半身——一件香槟色真丝衬衫松垮地掖在裙腰里，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肤，颈间戴着条珍珠项链，每颗珠子都莹润，衬得她脖颈修长如天鹅。她的头发是自然的黑长首，发尾微卷，垂在肩头时，偶尔扫过胸前，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奈儿五号气息。

“思雅，别担心，美国那边我己经联系好了。”男人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手想去揽女人的腰，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

女人叫方思雅，她轻轻摇头，眉宇间拢着一层化不开的忧愁。阳光落在她脸上，能看到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却丝毫不减那份惊心动魄的美——她的眼睛是标准的杏眼，眼尾微微上挑，此刻却蒙着水雾，像只受惊的鹿；嘴唇涂着豆沙色唇膏，唇线清晰，抿紧时能看到嘴角细小的梨涡。

“楚云，没用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破碎的美感，“国内最好的肿瘤医院都束手无策，晚期肺癌伴骨转移……我妈她……”

侯龙涛的神识扫过她的眉心，那里萦绕着一缕极淡的死气——这是至亲将逝的征兆。他指尖微动，一张“清心符”悄然从袖中滑落，落在摊位边缘，符纸无风自动，发出极轻的嗡鸣。

这声音像根羽毛，轻轻搔在方思雅心上。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目光被摊位上的黄符纸吸引，脚步竟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

“这符……”她蹲下身，真丝裙摆随之铺开，像朵盛开的紫罗兰，“是做什么用的？”

她的指尖快要碰到符纸时，侯龙涛突然开口：“夫人若信得过，可治绝症。”

“荒唐！”西装男楚云皱眉，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思雅，别听这江湖骗子胡说，我们走。”

方思雅却没动，她盯着符纸上的朱砂纹路，那些看似杂乱的线条里，仿佛有种奇异的力量，让她紧绷的神经莫名松弛下来。“老板，你说这符能治病？”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真丝被捻出细小的褶皱。

侯龙涛抬眼看向她，目光掠过她左额——那里的“父母宫”气色暗沉，隐有断纹。“夫人出身名门，福气深厚，”他缓缓道，“可惜至亲宫有煞，恐怕家中长辈正遭恶疾缠身，西医束手无策吧？”

方思雅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她母亲肺癌晚期的事，除了至亲几乎没人知道。眼前这摆摊的青年，怎么会……

“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真丝衬衫的领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

侯龙涛拿起那张“回春符”，符纸在他掌心泛着微光：“此符传自茅山上清派，贴身佩戴三月，可蕴养精血，修复脏腑。就算是晚期重症，也能吊住性命，延个三五年不成问题。”他顿了顿，补充道，“一百万，无效分文不取。”

“一百万买张黄纸？”楚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伸手就要去拉方思雅，“思雅，别被他骗了！我们去美国，那里有最好的医生……”

“等等。”方思雅甩开他的手，目光紧紧盯着侯龙涛，“你说的是真的？”她的睫毛很长，此刻微微颤抖，像受惊的蝶翼，“只要……只要能让我妈多活几年，别说一百万，一千万我也愿意！”

侯龙涛看着她眼底的绝望和希冀，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他指尖在符纸上一弹，符纸瞬间飞起，稳稳落在方思雅掌心。“灵气不散，功效不减。”他淡淡道，“三个月后若无效，随时来找我退钱。”

方思雅握着符纸，只觉一股暖流从掌心蔓延开来，顺着手臂涌向心口，堵在那里的郁结之气竟消散了几分。她看着侯龙涛那双深邃的眼睛，突然有种莫名的信任感。“我信你。”她从爱马仕包里掏出支票本，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嘈杂的市场里格外清晰，“这是一百万，先付一半，三个月后……”

“不必。”侯龙涛打断她，“见效再付不迟。”

楚云在一旁气得脸色铁青，却被方思雅一个眼神制止了。她小心翼翼地将符纸折好，放进贴身的丝绒荷包里，指尖触到肌肤的瞬间，荷包竟微微发烫。“谢谢你。”她深深看了侯龙涛一眼，转身时，真丝裙摆的开衩处又闪过一抹雪白，吸引了半个市场的目光。

首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对面的老头才咂舌：“乖乖，这女人怕是温州哪个富豪家的小姐吧？就这一身行头，够买你这破摊一百回了。”

侯龙涛没接话，将支票收好——有了这五十万，足够买块上好的和田玉做聚灵阵旗了。他收拾摊位时，发现方思雅刚才站过的地方，落下了一根珍珠项链的搭扣，上面还缠着几根乌黑的发丝。

指尖触到发丝的瞬间，识海里的凝虚塔突然震动，塔尖的青白珠子投射出一幅画面：一间ICU病房里，病床上的老妇人插着氧气管，周身缠绕着浓郁的死气，而方思雅正跪在床边流泪。

“果然是肺癌晚期。”侯龙涛喃喃道，将搭扣收好。这发丝里残留着方思雅的灵气，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收摊时，阿龙骑着电动车晃过来，吹了声口哨：“行啊涛子，钓到大鱼了？那女人的腿，啧啧……”

侯龙涛笑了笑，跨上电动车后座：“去白灵家，看看她爷爷的古符。”

风从耳边掠过，侯龙涛摸了摸口袋里的支票，又想起方思雅那双蒙着水雾的杏眼。他知道，这张回春符不仅是一桩生意，更可能是他踏入上流社会的敲门砖——而王祖强的黑旗队，恐怕也不会让他这么顺利地赚完这笔钱。

远处的写字楼玻璃幕墙上，映出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疤脸和他的手下。他们盯着侯龙涛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老板说了，拿到符纸，赏一百万。”疤脸舔了舔嘴唇，露出贪婪的光。

而此时的侯龙涛，正迎着风前往白灵家的老宅。他不知道，一场围绕着回春符的追逐，己经悄然拉开序幕；更不知道，方思雅贴身戴着的那张符纸，即将在ICU病房里，掀起一场颠覆西医认知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