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传彬的手指刚搭上换挡杆,宾利车的引擎发出一声低吼,正要向前驶去,眼前却猛地闪过一道黑影。那黑影快得像一道闪电,“咚”地一声杵在车头前,挡住了去路。
“喂!你找死啊!”梁传彬猛地踩下刹车,脑袋探出车窗怒吼,昂贵的定制西装因为动作太大,在车门框上蹭出一道褶皱。他看清挡路的人时,眉头拧得更紧了——那男人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身形挺拔,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像藏着两团火。
这人正是侯龙涛。
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奔跑,肺部像个风箱一样呼哧作响,双腿的肌肉酸痛得快要炸开。可当看到宾利车的瞬间,所有的疲惫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不但没让开,反而又向前迈了两步,胸口几乎贴着冰凉的保险杠,目光死死盯着车里的梁传彬。
“你是谁?赶紧滚开!”梁传彬的耐心己经耗尽,语气里的威胁毫不掩饰。他看了眼后座,洪千秀还在挣扎,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放开我”,心里的烦躁更甚。
侯龙涛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是洪千秀的男人。”
“洪千秀的男人?”梁传彬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色瞬间涨得发青,“你就是侯龙涛?”
他早就听大鼓提起过这个名字,说洪千秀心里一首装着个穷小子,原本还不屑一顾,觉得对方根本不配和自己相提并论。可此刻看着侯龙涛那双毫无惧色的眼睛,一股莫名的恐慌竟然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让开!”梁传彬猛地踩下油门,宾利车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去将眼前的人撞飞。
侯龙涛却像没听见一样,缓缓伸出双手,轻轻搭在车头上。他的动作很轻,可眼神里的寒意却让梁传彬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不知死活!”梁传彬低吼一声,猛地松开手刹,车身微微前倾,朝着侯龙涛撞了过去。
“好胆!”侯龙涛眼里闪过一丝厉芒。他没想到这富家子弟竟然真敢动手,双腿猛地下沉,丹田处的内息瞬间涌遍全身,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钉在原地。宾利车的保险杠撞上他的手掌,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连连后退了两步,可脚下的步伐却稳如磐石。
梁传彬看着仪表盘上不断攀升的转速表,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住了——那辆重达两吨的宾利车,竟然被侯龙涛的双手硬生生抬了起来!
车头缓缓离地,前轮悬在半空中,引擎的轰鸣声里夹杂着金属扭曲的脆响。侯龙涛的双臂肌肉贲张,青筋像小蛇一样在皮肤下游走,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抬起的不是一辆豪车,而是一个玩具。
“这……这不可能!”梁传彬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生气而出现了幻觉。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侯龙涛的手臂猛地一扬。那辆宾利车就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砰”地一声狠狠砸在地上。车身瞬间变形,车窗玻璃碎得满地都是,零件散落得到处都是,原本光鲜亮丽的豪车,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堆扭曲的废铁。
梁传彬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晕了过去,额头上磕出一道血口子,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侯龙涛其实留了手,暗中用内息护住了他的要害,不然这一下足以让他粉身碎骨。
侯龙涛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掸掉了手上的灰尘。他走到变形的车门前,一拳砸开己经卡住的车门,小心翼翼地将后座上的洪千秀抱了出来。
洪千秀还在醉梦中,眉头紧紧皱着,嘴里喃喃地喊着“手镯”,脸颊因为酒精还泛着红晕。侯龙涛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然后抱着她,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十几分钟后,警笛声由远及近。几辆警车呼啸而至,红蓝交替的灯光照亮了现场的狼藉。
“队长,你看这……”一个年轻交警指着那堆废铁,咋舌道,“这得多大的冲击力啊,能把宾利撞成这样?”
被称为队长的中年男人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玻璃,眉头紧锁:“伟仔,去看看车里有没有人!星仔,你们去周边问问,有没有目击者。亮仔,联系指挥中心,调这一带的监控!能把宾利撞成这样,对方的车肯定也损失惨重,给我仔细查!”
“是!”几个交警立刻行动起来。
没过一分钟,伟仔就从变形的驾驶座里拖出了昏迷的梁传彬,大声喊道:“队长,车里有人!还有气,就是晕过去了!”
队长松了口气,拿出对讲机呼叫救护车。看着眼前的惨状,他忍不住咂舌:“这小子命真大,这样都没死。”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将梁传彬抬上担架,送往医院。梁传彬在半路上醒了过来,当看到窗外闪过的宾利车残骸时,心疼得浑身发抖。那辆车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平时他宝贝得不得了,如今却变成了一堆废铁。
愤怒和仇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他死死咬着牙,眼里迸发出怨毒的光芒。
洪千秀,你这个贱人!枉我对你一片真心,你竟然让你的野男人毁了我母亲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