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刚到学堂,阳明先生便拉他到后屋说话,朝廷又起用我了,漳州一带近日匪势日重,需要离开这个学堂一段时间,我留下几位朋友帮你照顾这里的安全,而要带上几位朋友去福建,学堂暂时由你负责。
王阳明叫来不戒大师,大师,国家现在吃紧,南有匪,而北有倭,而根在内,我己写好两封书信,麻烦你走一趟,一封给胡部堂和海大人,一封给李太医,你如果见到令狐大侠,让他用他的江湖地位,在北方不要动,暗中协助好戚将军。送完信你就回来,带仪琳师太回来,帮我平南漳之乱,咱们汀州见。
唐伯虎与贾宝玉分别之后,先送秋香去了金陵,回到家听说祝枝山和文征明都投军去了,有点小寂寞,喝点酒吧,又到院子里耍了一阵枪棒,出了一身大汗,不知好歹地提了一桶井水冲凉,这一下可好,大叶性肺炎,一下病倒了,求本地名医平一指看病,平一指己经很老了,不过规矩还是老规矩,救一命杀一人,愁得唐伯虎他爹在路上哇哇大哭,一边走,一边哭,我的儿呀…
这时候官道上走来一辆牛车,驾车的是一个先生模样,车上一位女子,二人见老先生边走边哭,上前搭话,怎么了老哥哥?
我儿唐寅命不久矣,那平一指见死不救,非要我去杀一人,我一个老头子去杀谁呀?我凭什么杀人呀?
呜呜呜,我的儿呀?
老哥哥莫要悲伤,唐寅可是那江南才子唐伯虎?
什么才子,吃饱了撑的,拿凉水冲头,病倒了。
无妨,无妨,让老弟去看看令郎,在下李时珍。
一听李时珍,老头不哭了,两只眼睛放出了惊呀的光芒:我老唐家列祖列宗肯定干了不知多少好事呀,这不活菩萨来救俺儿来了吗,老朽有礼了,非要给李时珍跪下,李时珍赶紧上前搀扶。
唐府内,药气弥漫。唐伯虎躺在床上,面如白纸,呼吸艰难,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满屋人的心。
李时珍己施过一轮针灸,正凝神写方。林黛玉(牛车上的女子)在一旁静静地捣药,她动作娴熟,眼神专注,己全然是医者风范。
“师父,”她低声道,“唐公子肺热壅盛,邪气闭郁,非寻常药石能速效。”
李时珍点头,笔走龙蛇:“故而我用麻杏石甘汤为底,佐以鱼腥草、黄芩,重用生石膏二两,先挫其锐气,再图固本。”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一声沙哑的冷笑。
“嘿嘿,好一个先挫锐气,再图固本!李时珍,你救人还是这般拖泥带水!”
话音未落,一个身形矮小、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藤杖踱了进来,正是平一指。他目光如刀,先扫过病榻上的唐伯虎,又落在李时珍的药方上,满脸不屑。
唐父见状,慌忙上前:“平大夫,李大夫正在……”
平一指一摆手,打断他,径首走到李时珍面前,两根枯瘦的手指拈起那张药方。
“麻杏石甘?迂腐!”他嗤笑道,“此子热毒己深入营血,肺叶将腐!当用‘破格救心汤’,附子、干姜、麝香,雷霆手段,强行扭转乾坤!你这方子,是等着给他收尸吗?”
屋内空气瞬间凝固。唐父脸色煞白。
李时珍并未动怒,他缓缓起身,对平一指拱手一礼:“平前辈,霹雳手段,固然刚猛。然唐公子体质文弱,骤用大热大毒之药,恐邪未去而正气先崩。晚辈之法,看似迂缓,实是顺其生机,导邪外出。”
“生机?哈哈!”平一指笑声尖利,“阎王要人三更死,你偏留人到五更?这世间生死,自有定数!我平一指救人,一命换一命,便是遵循天道!你这般滥施仁术,扰乱阴阳平衡,才是真正的逆天而行!”
这番“杀人有理”的歪理邪说,让一旁的黛玉蹙紧了眉头。
李时珍依旧平静,目光澄澈:“前辈,医者,仁心为本。天道贵生,而非贵杀。若救一人必杀一人,与屠夫何异?我等钻研医术,不正是为了打破这定数,从阎王手中多争回几条性命么?”
“巧言令色!”平一指藤杖顿地,“你李时珍走遍天下,救活万人,可曾想过,你救活的人,或许本就命不该绝?而那些因你救人而耗尽药材,导致其他病人无药可医枉死者,他们的命,又该算在谁的头上?!”他逼近一步,目光灼灼,“这,便是我的‘道’!认清因果,不沾孽债!”
“前辈之道,未免过于酷烈。”李时珍摇头,语气沉痛,“若按此理,战场上伤兵数万,我辈医者是否要先杀数万平民,方能出手相救?天地有好生之德,前辈的规矩,是画地为牢,困住的,是自己的一颗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