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与唐伯虎的相处,李时珍得知他也是一位行侠仗义者,内心十分高兴,分别时叮嘱他有机会可于戚继光将军阵前效力,也可以在江湖上呼应阳明先生。林黛玉在得知宝玉哥哥己跳出贾府的牢笼后,心中泛起一片涟漪…
不戒大师不敢耽搁,但他是一位行脚僧,倒也自在,一包一铲,云游一般,走在路上,他思忖,阳明先生让我送两封信,一封给胡部堂,一封给李太医,他俩要在一块儿,我倒省事了,要是分头去,我可绕了远道了,再一个,我先去哪儿呢?胡部堂这是军情,我先去山东吧,不对呀,去山东,我不是顺道路过李太医的东壁村吗,我这傻子。他准备从衡阳取道黄冈,入金陵,到杭州,再经水路到山东。
这日来到一家寺院挂单,那寺院香火挺旺,周围做买卖的自然很多,都是些附近村里的人。
不戒和尚吃完斋饭,想到夜间集市上去逛一逛,明月当空,夜市上打灯笼卖货的很多,也挺热闹,此时一只花猫出现在大街上,一位老妇人见状过去抱那只花猫,这时候从旁边窜出两个粗壮女人,过去就打那妇人,妇人说你打我干什么,我就是看着这只猫挺好看抱一下,那两个女人十分蛮横,我们前些日子才丢了猫,肯定是你干的,说话间又上去给了那妇人两脚,妇人看样子不是本地人,惹不起她们,夺路便走,迎面正碰上不戒和尚;和尚见状,护住那妇人,两个蛮妇,说道,和尚莫管闲事,跑了那妇人,你还我两只猫。
和尚问那老妇人,你是哪里人士,来此夜市做甚?妇人道,与那儿媳沤气,街上散心,谁想挨此一顿拳脚,和尚哥,请给评理,不信去我家里看,绝没偷她们的猫,我儿自外地来此教书租房住,就在不远。
那俩蛮妇看样子还不想罢了,冲着要上前撕人,和尚问道,你们是本地人吧?
是本地人,本地人就该丢东西?这些外地人来了,不是偷这个就是偷那个。
和尚道,你看她一个老婆子能偷什么?不要仗着是本地人欺负外地人呀,老姐姐,你走吧,我来处理,那妇人深施一礼,阿弥陀佛,多谢师傅,说完抽身走了。
此时围了一圈人,两个妇人便想讹那和尚几文钱,和尚放走了偷猫人,你来赔钱吧!
和尚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和尚虽不是好汉,也不愿和你俩斗,说话间,过来几条地头蛇样的壮汉,想要收拾和尚。
和尚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念起了经,任由那几个地头蛇辱骂,几人见和尚不搭腔,只顾念经,也不好先下手。几个地头蛇下定主意,今天不讹几个钱,就要打一顿人,可这和尚偏不动了。正在此时,人群中闪出一位绅士模样人物,喝道,几人还不滚蛋!在这里打扰师傅清修!那几人一看这人出面,灰溜溜退了。
不戒和尚一打量此人,笑容满面,不过眼晴转的有点快,似善非善之人,和尚于是起身,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
来人正是本地一位绅士,近来正想与寺中方丈勾结,打算以盖寺院为名,圈周围一片地,与那县丞弄些银子。见几个跟着自己的混混在大街上作恶,怕坏了他在本地的名声,于是喝退他们。
那绅士见不戒和尚起身道谢,脸上堆起更热络的笑容,连忙还礼:“大师傅有礼了。在下姓吴,单名一个仁字。手下人粗鄙,冲撞了大师,实在是吴某管教无方,还望大师海涵,务必给吴某一个赔罪的机会。”
不戒和尚心中冷笑:“吴仁?听着倒像‘无人’,只怕是心里谁也都容不下。”他面上却装作感激:“阿弥陀佛,吴施主仗义执言,解了贫僧围困,己是莫大恩情,岂敢再劳破费。”
“诶,大师此言差矣!”吴仁一把拉住不戒的衣袖,情真意切,“宝刹方丈正是在下的至交。大师远来是客,于情于理,吴某都该尽地主之谊。前面酒楼新到的素斋堪称一绝,大师务必赏光,容吴某略尽心意,也与大师讲讲这本地风物,免得再有些不开眼的冲撞了您。”
不戒和尚心念电转。此人眼神不正,手下尽是些地痞无赖,此刻又这般殷勤,必定有所图谋。与其虚与委蛇地推拒,不如顺势而为,探其虚实。若他真与方丈有勾结,自己住在那寺中,反倒是个隐患,不如借此机会摸清他的底细。
想到此,不戒哈哈一笑,反手握住吴仁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吴仁心中一惊,暗道这和尚好大的手劲。
“好!既然吴施主如此盛情,和尚我再推辞,倒显得矫情了!正好,和尚我走得肚饿,你那素斋若真有说的那么好,和尚我陪你喝几杯素酒也无妨!”
吴仁被他这豪爽(或者说粗野)的做派弄得一愣,随即大喜,连声道:“大师真是快人快语!请,快请!”
进得店来,摆上酒宴,那吴仁不知和尚来历,怕他坏了自己好事,故尔十分客气,师傅从哪里来,住多久?敢问师父名号?
小僧云游西方,随缘且住,酒肉不戒,号曰不戒,看施主乃一方豪杰也。
哪里哪里,混口饭吃,我看师傅是有真修行之人,明人不说暗话,如今正欲为广大寺院门庭而做些功德,不知师傅可否相助呀?
善哉,广种福田,功德无量,施主有用到贫僧之处,尽管开口。
说话间不戒大师摸出一个石子,让那吴仁看上一看,捏上一捏,吴仁照做而不解其意,不戒大师捏在手里一辗,那石子己成粉齑,然后一囗吹走。
那吴仁倒吹一囗凉气,心里话,幸亏老子来的是时候,否则那几个不觉死的鬼儿,不知今晚要捣什么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