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麻木到炽热。
贪婪、希望、仇恨、恐惧。
种种情绪交织。
城墙下的气氛,危险又充满活力。
……
扬州,盐商总会。
往日焚香抚琴的雅室。
此刻,弥漫压抑的戾气。
十几个大腹便便的富商和官员围坐紫檀木圆桌旁。
这些人,掌控着江南的盐、铁、漕运。
是这片土地上,真正的无冕之王。
一份檄文抄本,“啪”地一声,被一只肥手砸在桌上。
茶杯震得乱跳。
扬州知府严世宽,严嵩甫的远房侄子。
看完抄本后,白面涨成猪肝色。
他猛地起身,椅子被带倒在地,发出刺耳声响。
他指着檄文,手指颤抖。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他要干什么?他要掘我们的根!让那些泥腿子骑到我们脖子上拉屎!”
“分我的田?抄我的家?”一个脑满肠肥的盐商猛地站起。
脖子上的肥肉颤抖。
“我徐家的家业,是三代人一鞭子一鞭子抽出来的!他陈默算个什么东西!他敢动我一亩地,我灭他全家!”
“诸位,安静!”
严世宽强行压下怒火。
他缓缓坐下,指节一下下敲着桌面。
发出沉闷的声响。
“喊叫没用。这姓陈的,不懂规矩,我们得教教他。”
他环视众人,声音阴冷。
“他以为扳倒了首辅大人,就能在江南为所欲为?天真!”
“他这篇檄文,恰恰是自寻死路,给了我们最好的借口!”
严世宽拿起那份抄本。
他唇角勾起,带着一丝狞意。
“煽动流民,意图谋反!这不是‘清君侧’,这是明明白白的国贼!”
“我们现在出兵,不是为了私仇,是为国除害,名正言顺!”
一个面容阴鸷的前任总兵王虎,如今手握数千乡勇。